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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族子女向來有嫡庶之分,那代表尊貴與否,但還有一種根本上不得台面的,便是無媒苟合而來的私生子。
庶子庶女不受人重視,可起碼人家出生寶冊周全
但私生子,那是一個人抹不去的污點,更何況鄭若安還是個隱瞞撒謊,冒充嫡子的私生子。
溫窈母親去的早,鄭若安就算屆時想拿嫡母甘願收養作藉口辯解,都不成。
那封罪己書一旦真傳開了,他的臉面就只配被人踩在地上蹂躪,一輩子都別想抬起頭做人。
倒也不知賀蘭毓究竟怎麼逼得鄭高節那老狐狸老老實實寫下的……
「你!你個蛇蠍婦人,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父親當初就不該生養你!」
鄭若安罵她,措辭難聽得很。
可溫窈沒工夫同他廢話,繞開他去院門口一氣兒將門上幾個家丁全攆了,而後吩咐萬喜送客。
鄭若安氣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雙手捏著都不住發抖,卻也沒法子,只能勢頭洶洶地來,又一次灰頭土臉地走了。
俗話都說再一再二沒有再三,鄭家沒有人再來登過溫家的門。
那日城衛司清早前往相府押解齊雲舒時,賀蘭毓上朝去了沒在,傳話的小廝直接去的弘禧閣。
當初皇帝賜婚的是公府千金與相爺,如今齊雲舒被貶庶人戴罪之身,那婚事自然便不存在了。
老夫人和老太爺眼睜睜看著人出門,老夫人眼睛都泛紅了,等瞧不見人後,二老回去相對坐在軟榻上,一個悶頭不語,一個唉聲嘆氣。
這下好,偌大的府邸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原來到頭來竟是什麼都沒落著。
相府後宅無人,賀蘭毓成了孑然一身,老夫人往年的許多閨中姐妹,甭管從前親不親,但凡家中有適齡閨女的,一時間陡然全都熱絡了起來。
今日請她喝個茶,明日請她赴個宴、聽個曲兒,反正有意無意,都會叫姑娘上前來露個臉熟。
老夫人又做不了賀蘭毓的主,不便推脫便只好先應付著。
可耐不過有些人家攀附之心太過不遮掩了些,就譬如御史吳家。
那吳家如今只一位未出嫁的小姐,還得再過兩個月才到及笄的年齡,那么小,卻也被吳老太太拉到老夫人跟前示好。
老夫人看著那姑娘,面上只能勉強掛著尷尬的笑。
若是蘭毓當年順利跟渺渺成了婚,孩子約莫都能跟這吳小姐差不了幾歲……
如此一來二去的久了,老夫人就不愛再去人前露臉了。
只這日恰逢賀蘭毓休沐在府中,老夫人請他去弘禧閣用午膳,席間拐彎抹角提了一句,問他有沒有想給後院添人的意向?
賀蘭毓聞言抬眸看了二老一眼,見老太爺也那麼看著他,大約也能明白他們的焦灼在哪裡。
他已經放溫渺渺自由,溫渺渺也不愛如今的他,兩個人這輩子都沒可能了,他不娶妻就只能獨身一輩子。
可天底下就沒有老人不想抱孫子,但凡他兩個哥哥還在,賀家現如今早該兒孫滿堂的,可偏偏就只有他一個兒子,二老不指著他也沒人能指望了。
「近來朝中事務繁重,我暫且沒功夫想那些,先擱著吧。」
賀蘭毓到底沒鬆口。
他還是想再等等,也不知道自己等什麼,總歸至少……至少等到溫渺渺先另嫁了他人,他或許就能徹底死心了。
說起來,溫渺渺已經回溫家一個多月了,家主與主母不同,不管是內宅還是外頭的場面都需得應付,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處置得好那些麻煩事。
賀蘭毓期間幾次三番想派人去打聽,但每次話到嘴邊兒都還是咽了下去。
他已經強行讓自己將明澄院裡有關溫渺渺的東西全都收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