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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怎麼看,總歸不會以她為榮便是了。
溫窈望著他片刻,忽而苦笑。
她近來時常想起從前的事,但每每看著腦海中那些抹不去的記憶一遍遍浮現,卻只覺得諷刺。
從前喜歡過他是諷刺,現在身在賀府更是個笑話。
那時賀蘭毓闖入她的洞房,賜於她一場經年不歇的流言蜚語,幾年後納她熱孝之身,又教她淪為全城的談資。
賀蘭毓這個名字,就像是她生命中的一場大洪水,曾帶給她多少好,後來便帶給她多少壞。
「旁人的言語若能殺人,我早就活不到如今了,何必你再來提醒我。」溫窈冷冷瞥他一眼,「何況你沒有資格這樣對我。」
先背叛的人沒有資格指責旁人拋棄過往。
「可那又如何?」
賀蘭毓已不似昨日那般盛怒,並不反駁那些過往,反而雲淡風輕笑了笑。
「有沒有資格你現在也都在賀府,是我的女人,沒人在意你喜不喜歡,我也不管你願不願意。」
「你若還像小時候那麼聰明,就該懂得乖一點。」
他聲音忽地清淺柔軟,無端顯出幾分繾綣,手中鬆開她的鉗制,指腹輕撫了撫她臉頰。
溫窈眸中厭惡,蹙眉別過了臉去。
賀蘭毓指尖停住片刻,收回手不欲再多留,起身一拂膝襴,話音已平靜得毫無波瀾。
「仔細養著傷,你若學得會乖,改日我便帶你回溫家看看。」
溫窈耳聰目明,聽到他方才說得是「溫家」,而不是鄭家,終究撐著手臂從床上起來些,追問道:「鄭高節那一家子呢?」
但賀蘭毓沒答話,腳下步子邁得大,仿佛沒聽見她的話一般,身影已轉出了那扇百花屏風。
他這日出素心院後,之後一個多月便再也沒踏足過。
溫窈腳傷也休養了那麼許久,正經能下地走路時已至十二月中旬,將近年關底下,府里已有小廝忙活著張燈結彩。
清晨落雪,溫窈早起用過早膳,念著老夫人那時對她容了情,遂拿著抄寫好的經文往弘禧閣去了一趟。
路上積雪踩得咯吱作響,到弘禧閣廊檐下,素律姑姑正挑帘子出門,一見著她,先抬手在唇邊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姨娘稍等片刻,相爺正與老夫人在裡頭說些事情。」
溫窈一聽賀蘭毓在裡頭,心下當時便生悔意。
她鮮少出門,但每每出門一趟十有八九總會碰到他,真不知是這相府太小還是如何?
可人都到跟前了,沒有再調頭打道回府的道理,教老夫人知道也不妥。
她站在廊下看雪,甭管有意無意,卻從半開的窗戶下聽見些飄出來的話音,似是與在郊外燕林莊園靜養的老太爺有關。
裡頭老夫人語調有些無奈,賀蘭毓話音卻依然是冷淡沉肅的。
賀府的事溫窈近些年已聽聞不多,只知道那時賀蘭毓榮恩歸京,不論是官拜相位,還是他大婚之喜,老太爺都始終沒露過面。
等了約莫兩盞茶的功夫,裡頭話音止息,賀蘭毓邁步出門,伸手一挑帘子看著旁邊的她,不自覺皺了眉。
「你在這裡做什麼?」
「給老夫人呈送經文。」
溫窈答得簡短,半個字都不想多言,賀蘭毓掃她一眼,隨即大步繼續往前走了。
進了屋裡,老夫人仍舊心有愁緒,撐著額頭倚在軟榻上沉思,沒工夫搭理她。
張嬤嬤也不多話,從溫窈手中接過經文,寒暄兩句便又送她出來。
到廊檐下時,溫窈難得主動開口一回,問:「勞煩嬤嬤,老夫人這是怎麼了,可是這幾日身子哪裡又不好?」
張嬤嬤瞧著她不知想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