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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知道領路人已經迷路的元隱隱匿氣息,頂著太陽光跟上去。
……
天黑了。
元隱跟在司月身後,冷眼看著她兜了一個圈子,兩個圈子,三個圈子……
他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他對自己的隱匿能力很有信心,確信她不是因為發現他而故意走錯誤的路。
但她的確在同個路口繞了不止一次。
第四次經過同一棵樹,元隱耐心消耗殆盡。
經過白天太陽光的照射,他身上在恢復的傷勢迅速惡化,臉色煞白,眼尾泛紅,看起來慘得不行。天黑後,他整個人被清冷月光籠罩,惡化的傷勢才得以慢慢慢慢自愈。
這麼折騰,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太陽光對他而言就如同普通人困在火爐里,每時每刻承受灼痛。
他卻像無知無覺,滿眼盯著司月。煩到懶得偽裝,毫不顧忌跟在她身後十米外,好幾次想乾脆放把火把她燒了。
司月不知道自己被跟蹤了,並且因為她找不到路,跟蹤她的人暴躁到想燒她。她壓根沒回過頭,一直在認真辨認方向。
迷路,急是沒有用的。
她一臉淡定。淡定地開手電筒,淡定地尋找方向,淡定地在枯樹枝幹上多劃一道標記,然後淡定地在月色下再再再次路過帶有標記的樹。
最後放棄尋路,挨著帶標記的樹,放下包,從包里翻出帳篷。在月色下不緊不慢地搭。
搭好,到了她睡覺時間。她關掉手電筒,很心大地鑽進帳篷裡面睡覺。
進去前還打了一個哈欠。
幽明星的夜晚風大,風一陣一陣地吹。
元隱站在風中,望著不大的帳篷,眉眼冷淡,不能理解她的用意。
他思索,她這樣做又是出於什麼目的。
她急著治療隊友也是演出來的嗎。
人類果然狡詐。
但不知為何,元隱沒有因此心情變差。
……
這時,不知從哪冒出只變異鳥。變異鳥拍打著翅膀向帳篷飛去。
變異鳥對人類而言是非常麻煩的東西,它生命力強,又靈活,難被擊中。以人肉為食,而且只啄活人的肉。
是種很殘忍的生物。
元隱眼皮不抬,看著變異鳥距離帳篷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帳篷里的人沒反應。
變異鳥長長的尖嘴啄到帳篷。
帳篷里的人還是沒有反應,安安靜靜。
元隱忽然想起,司月似乎到某個特定時間,一定一定要睡。
現在正是她會睡著的時間。
不對。
這樣狡詐的人,不會敗給區區的一隻鳥。
與此同時,帳篷已經被變異鳥啄出個洞。
眼看著它要鑽進去。
元隱眉心微擰,不悅。區區一隻變異鳥,也敢覬覦他的獵物。
於是在變異鳥將要鑽進帳篷的前一秒,一簇火焰憑空燃起,眨眼間將它燒成飛灰。
風吹過來,裹挾著灰塵飄散。
元隱一動不動站在風中。燒掉鳥,他心裡更加不悅。控制著一塊石頭向帳篷砸去。
想吵醒她。
石頭飛到半空,帳篷響起細微的窸窣聲。
他的獵物醒了。
不大的石頭無聲無息被粉碎在半空。
元隱隱匿氣息,看著他的獵物困困地從帳篷里鑽出來,動作慢吞吞的。耷拉著睫毛,抬起手環講話,睡眼朦朧,聲音黏膩膩的。
「剛才好像聽見什麼聲音。」她出來後左右看看,什麼也沒發現,得出結論:「嗯……可能是做夢吧。」
司月揉揉眼睛,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