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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們最好離開這裡，&rdo;她說，&ldo;他要是醒過來肯定得發瘋。&rdo;

路克點頭。他不怕希德，無論他瘋不瘋，但過一會兒可能會來更多警察，他需要離開這裡。他從籬笆的缺口鑽出去，沿著人行道快速走開了。

那個女人跟在他身後，尖細的鞋跟敲打著人行道。他放慢步子讓她跟上，兩人有一種同仇敵愾的感覺：他們都受到過希德的侮辱。

&ldo;終於看到希德被他也打不過的人收拾了，真好。&rdo;她說，&ldo;我猜我欠你的情。&rdo;

&ldo;這不算什麼。&rdo;

&ldo;好吧，下次你要是想瀉火，我給你免費。&rdo;

路克竭力壓抑著內心的厭惡。&ldo;你叫什麼名字?&rdo;

&ldo;迪迪。&rdo;

他挑起眉毛。

&ldo;好吧，多麗絲&iddot;多布斯，這是真名。&rdo;她承認道，&ldo;不過，用這個名字可不方便我做生意。&rdo;

&ldo;我叫路克。我不知道我姓什麼。我失憶了。&rdo;

&ldo;哇哦。那你一定感覺……很奇怪。&rdo;

&ldo;迷惘。&rdo;

&ldo;是的，&rdo;她說，&ldo;我剛才就想說這個詞。&rdo;

他看她一眼。她的臉上掛著一絲嘲弄的笑容，意識到她在取笑他，他對她產生了好感。&ldo;我不光是不知道自己的姓和地址，&rdo;他解釋道，&ldo;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rdo;

&ldo;你是什麼意思?&rdo;

&ldo;我不清楚我是否可靠。&rdo;也許這樣做挺傻，他想。在大街上和一個妓女掏心掏肺，但他可沒有別的傾訴對象。&ldo;我是不是一個忠誠的丈夫、慈愛的父親和可靠的同事?我是壞人嗎?我恨自己不知道。&rdo;

&ldo;親愛的，要是你能為了這個煩惱，我就已經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了。一個壞人會這樣想：我有沒有錢?我是不是殺了我老婆?別人怕不怕我?&rdo;

有道理。路克點頭，但他還不滿意：&ldo;想做好人只是一種想法‐‐也許我辜負了我的想法。&rdo;

&ldo;歡迎來到人類世界，甜心，&rdo;她說，&ldo;我們都和你想的一樣。&rdo;她在一個門口停住。&ldo;我該下夜班了。&rdo;

&ldo;再見。&rdo;

她遲疑了一下，說：&ldo;想聽點建議嗎?&rdo;

&ldo;當然。&rdo;

&ldo;要是不想讓別人看不起你，最好收拾一下自己。刮個臉，梳梳頭，找一件不像是從馬夫那兒偷來的大衣穿穿。&rdo;

路克意識到她是對的。要是穿得像個瘋子，沒人會在意他，更不用說幫他弄清自己的身份了。&ldo;我猜你說得對，&rdo;他說，&ldo;謝謝。&rdo;他轉身離開。

她在他身後叫道：&ldo;弄一頂帽子!&rdo;

他摸摸頭，又看看四周。街上的男男女女都戴著帽子，就他沒有。可他一個流浪漢，怎麼能弄到新衣服?口袋裡的一把零錢什麼都買不來。

他想出了一個完整的計劃。至於為什麼這麼快就想出了辦法，要麼是因為這個問題很好解決，要麼就是他過去遇到過同樣的問題。他可以到火車站去，那兒很多人的行李箱裡有全套的換洗衣物、刮鬍刀和梳洗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