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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里年已七旬，他那張中年人一般的臉上有了一條條皺紋，顯得充滿智慧與寬容。但是現在，這張臉上卻布滿愁雲。&ldo;毫無疑問，那確實是個複製人。蓋伊&iddot;里德，那位外行的快樂學家，那時候正在一輛聯合機械上呢。&rdo;

&ldo;我就是這麼認出複製人來的，那時我剛剛從蓋伊身邊離開……&rdo;

&ldo;我們知道。&rdo;布賴恩插進話來，他用鎮靜器的口子朝椅子指了指，他的這個動作對整個這場在潛意識中進行的詢問做出了總結。布賴恩比佩里年輕幾歲，也許還少一些耐心，他用鎮靜器指著道格拉斯：&ldo;你離開他的時候情緒非常惡劣，這就是你沒有及時認出複製人的原因。孩子，你需要治療。&rdo;

除了道格拉斯之外，屋子裡另外三個人是佩里、布賴恩和弗洛依德，這三人全都是快樂學家。如果說金星上有什麼政府，那麼它就在這裡。這三個人以他們的智慧做出的任何決定，都將成為300萬金星開拓者的一致決議。

道格拉斯面對著三位快樂學家，覺得自己勢單力孤。

&ldo;我承認我在發火。&rdo;他不情願地說，&ldo;在我看來，聯合機械上的工作乏味透頂，毫無成效，而蓋伊卻試圖讓我相信，這就是快樂學所說的對現實世界的改造。因此，我就辭職不干，跑回來了。&rdo;

&ldo;還有什麼比對現實世界的改造更偉大的呢？&rdo;弗洛依德在角落裡平靜地問道，他那張黝黑的臉顯得影影綽綽，沒有一絲一毫的特徵。

&ldo;把那種概念用在這裡就是詭辯。&rdo;道格拉斯立刻回敬了他一句，&ldo;我們的工作是苦役而不是快樂。&rdo;

&ldo;幸福發自於內心。&rdo;布賴恩嚴肅地說，&ldo;快樂學給予我們的是這樣一種技巧：對於非做不可的事情，我們就要心甘情願地去完成；對於不可避免的事情，我們就應該把它當成一種快樂。&l;不能改變就必須忍受，必須忍受就應該享受。&r;&rdo;

&ldo;當強姦不可避免的時候……&rdo;道格拉斯憤憤地說，&ldo;我可以把摩根的書一句一句背給你聽，我知道他在一個世紀之前從地球上給我們帶來的是什麼東西。但是，你們提倡的快樂學和我的清心寡欲又有什麼分別呢？人類除了挖泥掘地之外，還應該干點別的事情。&rdo;

&ldo;我想指出，&rdo;佩里淡然說道，&ldo;需要做出決定的事情並不是我們應不應該挖泥掘地，而是當我們希望這樣做的時候，我們能不能挖泥掘地。&rdo;

道格拉斯的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是一個不錯的社會，迄今為止還沒有哪一個社會比它更好。在這個社會裡，一個人可以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只有一點除外：他不能不快樂。社會必須有權取締那些危害社會本身的情緒，這是社會應該擁有的最終權力。一個不快樂的人，是導致社會解體的一個致命焦點。

道格拉斯想，當一個社會還在為它自己的生存而苦苦奮鬥的時候，它卻還能關注個別公民的快樂與否，這無疑是對這個社會所作的一種意味深長的評價。

&ldo;我們已經假定，&rdo;佩里繼續說道，&ldo;這些複製人是一種威脅，一種迫在眉睫的威脅。如果說我們從你這起事件中發現了什麼的話，那就是：這些複製人具有心靈感應。讓我們再來看一下影片。&rdo;

佩里在窗框上按了一下。窗戶裡面，金星表面的景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昏暗的走廊，有一個人正背朝他們往前走去，他們注視著它。突然，那人連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