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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氣嗎?
想著入門法訣上的那兩處修改,井九有些感慨。
當年的景陽確實是世間最有傲氣的人,所以他才會犯下這樣和那樣的錯誤。
見他沉默,呂師以為他聽進去了,語重心長說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劍出九峰,必迎罡風,想要在修行大道上走的更遠,便應該學會如何收斂自己的驕傲,就算想要幫助同門,也可以用別的方法,卻不能破壞規矩。」
「但這個規矩確實很蠢。」井九說道:「清容峰那位出身南寨,不通皇朝文字,當年在外門的時候根本看不懂入門法訣,若無人教她識字,青山宗豈不就會錯過這位天才?」
聽著他前一句話,呂師好生惱怒,正準備訓斥兩句,忽聽著他後面的話,不由微驚。
「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段故事說的當今清容峰的峰主,不算秘聞,只算佚事,但井九隻是個外門弟子,又從哪裡聽來?
井九心想自己親眼看著那個丫頭夜夜苦練大字也要告訴你?
呂師心想莫非這個少年與卓如歲還有兩忘峰上的那些年輕同門一樣,都是宗門提前布好的棋子?
這一次落棋的,究竟是哪座峰上的師伯師叔呢?
……
……
時光如水。
轉眼便是一年。
又是春意漸深時。
柳十歲走出劍堂,順著石道向樹林深處走去。
崖坪間的數十名外門弟子們已經看慣了這幕畫面,知道他要去哪裡,不以為異,紛紛與他打著招呼。
柳十歲點頭微笑回禮。
他現在已經十二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應該稱作少年了。
他的模樣依然那般樸實可親,只是眼神更加平靜,氣質的改變最大,微笑行走,非常從容。
看著柳十歲走進那間小院,弟子們湊在一起,再次議論起來。
作為青山宗的重點培養對象,柳十歲的一舉一動都被人注意著。
剛過一個晚上,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申請了內門考核。
只有抱神境界圓滿,才能與劍胎相互感應,有資格進入內門。
問題在於,柳十歲進入青山宗才一年時間。
無數年來,只有傳聞里那位已經飛升的師叔祖,只用了半年時間便進入內門。
卓如歲是青山宗掌門的關門弟子,如今正在天光峰閉關,他當年從北鶴軒進入內門,用了一年半時間。
天才如趙臘月,也用了整整一年時間。
沒有人覺得柳十歲能夠通過這一次的內門考核,雖然他也是萬中無一的天生道種,但在弟子們的眼裡,他總是及不上師姐的。
有一種看法是,如果柳十歲不是因為別的事情分心太多,或者他成功的機會應該大很多。
所謂別的事情,自然便是井九院子裡的那些事情。
因為這些事情,很多人對井九非常不滿,覺得他耽誤了柳十歲的修行,完全不知道輕重,甚至覺得他是嫉妒柳十歲故意如此。
當然,也有些人並不這般看,對井九很感激,因為井九並沒有聽從呂師的意見,還是會偶爾幫那些弟子解決一些疑難。
呂師也逐漸放棄了對井九的關注,不再認為他是某座峰上大人物提前選好的弟子。
因為井九真的太懶了。
他從來沒有參加過外門弟子對青山外圍的例行巡查,甚至連請假的理由都懶得找,每次都要麻煩柳十歲去求情。
更沒有人看過他煉體修行。
這樣的人,哪怕學識再如何淵博、悟性再如何出眾,最終也只是了了。
……
……
走進小院,看著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