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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被握住了，還在她掌心輕輕撓。

墨凌回眸想瞪他，卻一下子撞進脈脈柔情里。當下就凶不起來了，只好瞥了他一眼，又收回了視線。

&ldo;魔和魔族，這兩個詞，本就不是一回事。&rdo;萬象天尊笑著開口，&ldo;像修道者常有&l;墮魔&r;一說，但他們也不會變成尋諭所在的魔族，而是惡念叢生大道盡毀。&rdo;

墨凌被提醒了。是這個道理，墮魔者並沒有成為魔族。根本不存在說，你一墮魔，魔君就打開地下大門歡迎你的到來。

這個道理如此簡單，這個事實如此明顯，但好像從前誰都沒提過？大家普遍的認知都是，墮魔者就是變成和魔族一樣的陰暗生物了。

&ldo;把魔和魔族這兩個概念混淆，就可以讓魔族被三界嫌惡恐懼，一直不能翻身。&rdo;

萬象天尊句句都說在她的困惑上，墨凌認真聆聽。

&ldo;有光就有影，有白日就有黑夜，陰陽相生。如果影子不想當影子，黑夜不想當黑夜，那這個世界不就亂套了？&rdo;

墨凌一頓，馬上指出，&ldo;不對，怎麼可以讓影子永遠是影子，黑夜永遠是黑夜，這不公平。師尊你也提到了，陰陽相生相長，太極陰陽魚也是左右互搏，不斷循環的。&rdo;

萬象天尊笑了，伸手摸腓腓，&ldo;你這個聰明勁兒，都是隨母親嗎？&rdo;

腓腓驕傲抬頭，在他掌心蹭蹭。

墨凌似乎明白了，她剛要開口向師尊確認，就聽見身邊人小小聲說，&ldo;我也挺聰明的。&rdo;

……這都關注的啥啊！

這次果斷要瞪他，結果尋諭已經先一步低頭喝茶，裝出還挺乖的樣子，只在桌子下面握緊了她的手。

萬象天尊笑道，&ldo;天縱之才，當然聰明。好了，你們最近事忙，我們早點吃午飯。&rdo;

招來童子，命去安排。

墨凌被提醒了，趕緊道，&ldo;師尊，不用準備太多，我們只稍微吃點，早晨約定要去南海吃午飯。&rdo;

萬象天尊點頭，起身過來，&ldo;那就吃個早午茶，我這有不少好吃的糕點，讓墨腓腓也嘗嘗。&rdo;

還道，&ldo;喜歡的話再帶點走。&rdo;

他特地說&ldo;墨腓腓&rdo;，腓腓特別高興，孩子都高興了，家長當然得接受好意。

墨凌失笑，讓尋諭扶著師尊，自己先把騶吾放到了肩上，再抱起了腓腓。

一路走著，墨凌把剛才的對話又細想了一遍，得出了一個結論：正是有人為了把黑夜釘死成黑夜，影子釘死成影子，才會把魔和&ldo;魔族&rdo;混為一談。

為了打破循環，為了不至於淪為影子和黑夜。只要有一群人永生永世都被打在黑暗裡，就無需循環。

不可謂不歹毒，這才是最狠的算計。

這就很像凡間的帝王為了穩固自己的政權，劃分出三六九等，層層固化階級，讓普通老百姓永無翻身之地。

很顯然，這種手段不會為天道所容。所以凡間一旦出現這樣的情況，在越來越嚴重之後，政權必定會被推翻。重啟一輪，新的開國皇帝總是更懂得吸收前朝亡國教訓，休養生息，撫恤百姓。

而這種更迭，神仙也經常參與其中，雖然凡人不太知曉，但他們確實直接或間接地促成了更迭。

像她這樣的戰神，會化身勇猛無比的戰士，馳騁沙場摧枯拉朽。而有的神仙，會修築工事或是提供妙計，甚至直接化身為領袖，帶領民眾反抗帝王暴政。天子常自比神仙，有的是貼金，有的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