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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劍尖抵在對方的心口，平靜又憐憫，&ldo;可是我們明明存在，明明舉頭三尺就有神明。&rdo;

初代魔君也平靜地聽著，對滿身傷痕渾不在意，甚至覺得她說得還挺有趣。

&ldo;你，很可能也只是別人眼裡的塵埃。&rdo;劍尖沒入心口，墨凌推得很慢，她沒想過這一下能結束戰鬥，所以能為風願拖延點時間也好。

&ldo;很精彩。&rdo;初代魔君笑著誇她，起初很有幾分欣賞的意味，但語調轉瞬便輕狂起來，&ldo;即便你說得是真的，那又怎麼樣？我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看法，無論他是誰。&rdo;

他笑得很燦爛，給墨凌點出一些基本事實，&ldo;如果我在乎，我就不會陷入沉睡，這世界也不會由你爹做主。他不在了，我覺得了無意趣，所有的事我都不想管了，才會如此。&rdo;

&ldo;否則，我可以天天沒事幹就滅世，所有的生靈都不可能存在，包括你。&rdo;

笑容玩味又嘲諷，但卻提醒了墨凌一件事。

墨凌心念一轉，前後一聯繫，忽然抓住了他的漏洞，犀利地問，&ldo;你說你掌管著過去，可以修復各種東西，那你當初怎麼沒把他修復回來？修復到他未曾隕落時？&rdo;

此話一出，初代魔君的臉瞬間白了。

尋諭的肌膚本就淨澈透白，這下更是毫無血色。

墨凌知道自己問到了重點，反正本就是為了拖延時間，當下倒也不再往裡推劍，耐心等答案。

&ldo;很簡單，&rdo;語調輕緩哀涼，&ldo;因為他不被我掌管。&rdo;

這個答案倒有點出乎墨凌意料，她原以為是類似於&ldo;人死不能復生&rdo;，唯有死亡和隕落不可逆轉的緣故。

對面忽然很生氣，整個臉色都冷了，像受傷了的猛獸，&ldo;玄天拿天下逼他與我離心，你拿膚淺的感情束縛他不與我相見。他現在開心是因為他什麼都沒想起來，也無法感知到我的心情。呵呵，你倒是拿出本事來把我殺了，待我隕落時，他必定覺醒。&rdo;

墨凌心裡一震，劍尖都不小心拔了出來。

&ldo;到時候，你就是他的殺兄仇人。&rdo;對面笑得很開心，&ldo;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會悲痛到那種地步嗎？因為他不在了，我隨時都在感受他隕落前的傷心與兩難抉擇的痛苦。而若我不在了，他也會隨時感受到我為你所殺時的恨意與對他的失望。&rdo;

&ldo;到時候，就算你再堅定，他也無法與你相見。&rdo;漂亮的嘴唇一張一合，一字一句地誅心，&ldo;因為他只要看見你，就如同看見了我死之時。&rdo;

墨凌面無表情，但心中十分震驚，她想起了父親的話‐‐你並不了解能力和感知共享這件事所帶來的不確定。

他們是雙生，弟弟隕落讓哥哥痛苦悔恨到幻化成他，假裝是自己死了的地步。那哥哥隕落……

銀色的雙瞳眯起，許是看出了墨凌心裡的震驚，他緩緩笑著，&ldo;所以，你要你的闔家團圓，我和我弟弟也團圓，才是最好的選擇。&rdo;

墨凌卻被這笑容刺痛，想到好不容易走到拜見父母互訴衷腸那一步，好不容易走到開始談婚論嫁商議婚典那一步，結果卻發現此路不通。

幾乎是一瞬間就氣血翻湧，像是被狠狠捉弄了一般，墨凌閉上眼睛，也就這瞬間忽然把劍狠狠刺進初代魔君的身體，並睜開眼睛下了通牒。

&ldo;一，是他先我，有話本一二冊發行時間與內容為證；二，是他先做了許多事追求我，有他的記憶為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