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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看,沈明恆跟記憶中那個高瘦的少年有點像。眼睫毛一樣長,一樣高,偏瘦。眼神是一樣的,他有安全感。
溫梔眨眨眼,皺眉。大腦還是一片空白,她又往後退了一些,跳下床把手背在身後,「我去洗澡。」
「接受不了?」沈明恆身體繃緊,下顎線也繃著,黑眸直直盯著溫梔。他最擔心的事發生了嗎?他知道當年的自己有多糟糕。他期待的時候,也會有擔心溫梔能不能接受?「溫梔。」
那是沈明恆最不堪的時候,他知道自己有多可怕。別人看他的眼神帶著恐懼,他很清楚。
如今的他在溫梔眼裡,至少是完整的。溫梔是個極度顏控的人,她喜歡美好的事物,她喜歡長的好看的人。
她的公司從上到下,沒有丑的人,她前男友也是富二代圈子裡出了名的帥哥。溫梔很漂亮,她欣賞美。
沈明恆的懷裡空曠,隨即心也空了下去。
「不是接受不了,怎麼會是一個人呢?」溫梔走到浴室門口,回頭,嗓子發乾有些硬,梗著一團,「客廳里那副畫也是我?」
沈明恆點頭,十分嚴肅,「我的畫裡,都是你。」
一向冷靜的溫梔,第一次露出惶然,她在慌亂中穿著沈明恆的大拖鞋,纖細白皙的腿下,腳趾不安的絞著。長發慵懶散在肩頭,漂亮的大眼睛閃爍,似乎有淚光,但很快就被壓下去了,「你先別動,我洗個澡出來跟你談。」
「溫梔。」
「你別動。」溫梔提高了聲音,「你坐著,不准動!」
沈明恆把手放下,喉結滾動,「我一直想告訴你,但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我本來想跟你保持距離,但不受控制的被你吸引――」
「我洗完澡再跟你說。」溫梔看到臥室里那副畫,漫天的陽光,燦爛無比。
「好。」
「哪裡都不准去,就在這裡。」溫梔轉身走進浴室,她反鎖上門,把臉埋在手心裡。
許久後,溫梔靠在牆上跟唐鈺發信息,「你知道沈明恆的《光》嗎?就是那副畫。」
唐鈺:「????半夜不睡覺騷擾我就為了炫耀你男朋友的畫?」
溫梔沒心思跟唐鈺開玩笑,默了片刻,打字:「你知道這幅畫有原型嗎?」
唐鈺發語音過來,溫梔轉換文字。
「知道,他十八歲那年遇到過一個姑娘,就有了光。這不是秘密,網上都能查到。《光》是現代浪漫主義代表作,有名的畫都有故事。怎麼了?你不會半夜吃這麼醋吧?突然說這個。」
溫梔打字:「那個姑娘是我。」
簡訊發出去,溫梔有點想哭。
這個衝擊太大了,沈明恆十二年前就認識她。
那個高瘦少年嚴重的恐飛機,沈明恆也是。他很沉默,什麼都不說,沈明恆也是,對上了。
唐鈺:「????怎麼可能?」
溫梔打字:「我跟你說過,我去冰島遇到過一個少年,我們結伴而行,他就是那個少年。」
溫梔很想尖叫,但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們原來那麼早就認識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此刻的心情。她以為撿到了一個大寶貝,打開盒子,發現是她丟的寶貝。
她丟的。
「我發過尋人啟事,沒找到他。我以為他死了,我以為他沒了。他當年看起來病的很嚴重,你知道嗎?他竟然活著。我以為我們再也不會見面,我以為他是永遠消失。我們遇見了,我跟他在談戀愛。你知道麼!我們在談戀愛!他就是那個人。」
那個少年看起來可怕,實際上他性格很好,他十分溫柔。
溫梔想念父母偷偷哭泣的時候,他會在溫梔的床頭悄悄放上巧克力。他不會說話,他很恐懼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