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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海的嗓子还在颤抖:“我很担心……说不上来为什么。”
我的脑子清醒了一些,我不能再跟他啰嗦了,该死该活先这样吧:“俊海,我这边也出麻烦了。”
李俊海似乎不相信:“不会吧?'口子'不是很正吗?”
“是很正,”我突然有了想要“化验”他一下的意思,“有人开枪把黄胡子打死了。”
“真的?”李俊海的声音又带了哭声,这让我听起来很不舒服,“谁开的枪?你带别的兄弟去了吗?”
“没有,”我根本听不出来李俊海有什么异常,只是在潜意识里感觉他并不紧张,“是松井干的。”
“他妈的,这不是惹了大麻烦了嘛!他在哪里?我他妈回去就劈了他!”
“我让他跑了,”我已经走到了胡同口的亮处,派出所就在西侧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我在投案的路上。”
“别发神经!”李俊海陡然提高了声音,“赶紧跑,去了你就出不来啦……”
“好了,我看见警车了,”一辆警车正呜呜叫着开出了派出所,“俊海,你那边我帮不上忙了,保重。”
警车离我将近三十米的时候,我高举着双手跑到了路中间,警车嘎地刹住了,严盾扑通一声跳了下来:“杨远!”我把手从头顶上拿下来,合在一起冲他伸了过去:“严盾,我对不起你。”严盾一拳打了我个趔趄:“你还知道对不起我呀!”没等我倒退几步,他猛地蹿上来狠狠地将我摔在地下,“你他妈简直是个畜牲!”他踩着我的后背,三两下把我反铐起来,一把揪起了我,“上车!”
车开得很快,印象中大概也就是三分钟就停住了,还是那座曾经让我恐惧的黄色大楼……市公安局。
记得在车上严盾一句话都没有说,下车的时候他猛然叹了一口气,像旱天里的一声惊雷。
严盾没有审问我,他直接把我送到了刑警大队。当天审问的很草率,就像是京剧里的过场戏,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来押我的是两个穿橄榄绿的武警,他们没捏我的胳膊,而是用枪指着我,让我跟在警察的后面出了审讯室。
我走的依然是上次走过的那段路程,刚拐出这座大楼我就闻见了那股熟悉的马厩味道。
脑海里依稀有电影走过:年少的我被一个胖乎乎的警察押着走过这条路,那个胖警察叫严盾,现在他离开了我。路还是那条路,可是换了一个押送我的人。我清楚地记得,几年前我跟在严盾的身后战战兢兢地走在这条路上,我喊他叔叔,他说,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喊我严警官吧。现在,严警官不会理睬我了,我伤了他的心……重新踏上这条路的时候我才猛然发现,原来以前严盾对我说过的话是那么的诚挚。如果我听了他的话,我是不会重新踏上这条路的。重新踏上了这条路我才明白,原来自己真的不可救药了……我会失去这个朋友吗?他再也不会理我了吗?他再也不会在我的耳边说那些真心话了吗?我的腿软得几乎要跪下。想哭,又找不出真实的原因,甚至糊涂到不知道自己这是因为什么又来了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
看守所当班的是白所,我刚一进门,他就咦了一声,弹簧般从椅子上蹦了下来:“是不是杨远?”
我尴尬地冲他点了点头:“白所,是我,我对不起你……又回来了。”
白所是个很开通的人,一把拉起了刚刚蹲下的我:“别蹲了别蹲了,又怎么了这是?”
警察哼了一声:“白所总是那么多心事,先给他登记完了你们再聊。”
白所忙不迭地摊开花名册,边掏钢笔边说:“就是就是,老李,你说你说。”
很简单,跟我上次一样,也是走了一下过场。
警察临走的时候摸了我的胳膊一把:“杨远,我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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