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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郢问道:“先生此话怎讲?”
赵珙道:“我方才已说了,‘君臣相尊,政和而将士效命,大事可成。’这其中‘政和’二字最是重要。朝廷自南渡以来,统御的地方比原来小了,可官员们的俸银、宫中支出却并不见减少,仍是挥霍无度,加上巨额军费及输纳给金人的大量岁币,财政支出反比原来有增无减。这大笔的银子从哪里来,还不是盘剥百姓的?外面传闻:‘有田者未必有税,有税者未必有田。‘我先前还不已为然,这些日子亲眼见了,才体会到下面的百姓过得实在苦不堪言,也难怪每年总有人要起来反对朝廷。”(北宋时财政岁入最高额为6000多万贯,南宋时达到8000万贯。土地减少三分之一,税收却增加四分之一,下层百姓的负担十分沉重。南宋征收的二税,从表面上看,税额变动不大,但附加税很重。除正税外,还有苛捐杂税。如“经总制钱”、“月桩钱”、“曲引钱”、“卖纸钱”和“折纳牛皮、筋、角钱”等。这些自然都转给平民负担了。)
王郢接口道:“兵书上也说:‘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用,日费千余;内外骚动,怠于道路,不得操事者,七十万家。’朝廷内部民心思变,国库空虚,现下也的确不是对外用兵的时候。”
赵珙点了点头,道:“是啊!贤侄熟读兵书,自是懂得为将之道。圣上本该顺应民意,减免税务,返田于民,惩治奸佞,重整朝纲,这才是正理,兴兵北伐那是接下来才该做的事。”他冷笑两声,续道:“韩侂胄不识兵法,实是个无德无行的小人。他恃宠生骄,久静思动,居然想整军经武,觊立大功,做一番掀天揭地的事业,这如意算盘打得可好得很。朝中有人反对,上书说:‘朝廷不宜用兵,轻启边衅,并乞斩韩侂胄、苏师旦等以谢天下。’这话传到他耳朵里,他立即就将那人下狱大理,严刑拷打,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
王郢不等他说完,拍案而起,愤然道:“我还道韩侂胄是好人,听先生这么一说,他这番行径和秦桧、汤思退之流又有什么分别?”
赵珙道:“原本就是一丘之貉。圣上封他为平章军国事,统领军政要务,他便三日一朝,赴都堂议政,将三省印信,也收入了自家宅中。升黜将帅,更是由他自己说了算,实是专横无比。他如今吃了败仗,就胡乱地找些人来顶罪,当真是该死之至。我只盼着圣上终有一天能识清他的真面目,杀之以谢天下,替天下百姓出一口胸中恶气。”
王郢问道:“先生久居君侧,这些话为何不秉直上柬,反而任由他胡作非为,遗祸苍生?若是小人,拼着千刀万剐,也要将他的丑事禀明皇上,就算不能扳倒他。好歹也让皇上生了戒心,叫他不能胡来。”
赵珙道:“贤侄豪气干云,令人好生敬佩。只是他如今圣眷正隆,我即便是说了,圣上也必定听不进去,反而得罪了他,枉自送了性命。”他苦笑了一下,道:“我存了明哲保身的念头,实在是惭愧得很。比起贤侄来,反而是远远不如了。”
王郢道:“小人胡言乱语,先生可别放在心上。先生心存国家大义,敢以身示险,置生死于度外。这份胆识,已让小人钦佩不已了。”
赵珙仰望明月,抚须吟道:“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州!”他转过身,叹了口气,道:“陆放翁这首词作得可真好!我每每吟起,心里都不由升出一股壮志未酬的悲愤之情。我今年四十有七,文不能治国理天下,武不能御敌于疆场,就算想学班超投笔从戎,已是不能。空有一身抱负,却终无所成。便常在想:我食君厚禄,却不能忠君之事,究竟该是不该?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