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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竹怒氣沖沖地回了房間,倒沒在一氣之下關上房門。
他板著臉站在門前,本以為何垂衣會追上來,誰知道半晌都沒有動靜,給他氣得牙痒痒。
「你是蠢的嗎?就憑那鳥蛋腦子怎麼活到這麼大的?沒有我你救得了鍾小石?」
他腳步沉沉地往外走,最終停在何垂衣房門外,吸了口氣,從牙縫裡硬擠出幾個字來:「老、子、是、個、刺、客。」
何垂衣哪裡是根帶毒的綿針,他就是根火摺子,專往人心裡點火。
說完,漠竹折身回了房,然後將門死死地合上。
少時,何垂衣敲響房門,聲音裡帶著笑意問道:「你歇息了嗎?」
漠竹僵著臉半晌沒吱聲,何垂衣在房外不依不饒地敲門,「我有事委託你。」
「不接。」
何垂衣無奈道:「我帶夠銀子了。」
「陰風寨不接風流浪子的委託。」
「……」我不是我沒有。
「浪子回頭了,接嗎?」
漠江輕哼一聲,道:「銀子放門外,我自己取。」
何垂衣彎腰將荷包放在門前,然後說道:「浪子有事情交待,能進去嗎?」
漠江沒在難為他,打開了門。
「什麼事要交待?」漠江不冷不熱地問。
何垂衣將明日要去見鍾小石的事與他說了,並交待了些自己的想法,漠江凝神忖度片刻,旋即點頭同意:「那我明日就行動。」
「有勞了。」
翌日,漠江一早就離開了客棧,臨近午時,何垂衣也起身前往太守府。
他戴著帷帽,披著大斗篷,完全看不出身形,太守府門外的侍衛卻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像是沒看到何垂衣這個人一般,何垂衣也沒囉嗦,直接進了太守府。
進門,鍾公公早已恭候多時。
「何公子,請跟我來。」
何垂衣見後詫異地問:「皇帝沒抓你?」
弒君是株連九族的大罪,鍾公公居然能夠獨善其身?
鍾公公沒有回答,往前走了一段路後,突然說道:「何公公,以前我瞧不上你,我以為你為了保住性命……」
何垂衣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麼,臉色不佳地說:「過去的事不要再提,我也瞧不上自己。」
「何公公脾氣這麼大?以往在皇宮你從不這樣對老奴說話。」
何垂衣冷下臉來,耐住性子沒說話。
「老奴瞧不上你,明知夜將軍是你與皇上的隔閡,還故意往你傷口裡戳。」鍾公公放慢了腳步。
「夜將軍?」何垂衣疑惑地看向他,鍾公公卻沒進行解釋,而是自顧自地說:「沒想到,有朝一日,老奴一家的性命都捏在你手裡。老奴想向你道個歉,再道謝。」
「不必了,不要再提以前的事,至於道謝,你還是謝謝鍾小石吧。」
說完之後,何垂衣別過了頭,明確地拒絕了和鍾公公交談,見狀,鍾公公微微地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將何垂衣帶到武帝面前,鍾公公得到旨意後退去。
武帝準備了一桌豐盛的菜餚,對何垂衣招了招手,喚道:「餓了嗎?朕讓人準備了你愛吃的飯菜。」
被鍾公公提了一遭過往,何垂衣有些慍怒,他看了眼桌上菜色,搖頭拒絕:「不必了,我不愛吃。」
武帝笑容僵了瞬間,很快又恢復如常。
「別說笑了,你忘了朕不要緊,總不至於連自己從小愛吃的東西都忘了。吃飽了,朕帶你去見鍾小石。」
何垂衣眉宇間隱有不耐,武帝替他擺好碗筷,他只好坐了下來。
武帝說過昨夜那番話,整個人通透了不少,一頓飯下來絕不多說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