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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面,他射殺何垂衣胯下坐騎;第二面,他射中何垂衣右臂;第三面,便是現在。
「漠竹?」何垂衣收回視線,輕輕推了一把覆蓋在身上的漠竹。
面對這樣的情形何垂衣並不顯得驚慌,但他一連喊了幾聲,漠竹都未回應,他的聲音不由地帶上了焦急:「漠竹!?」
他撐起身體,在看到漠竹背上深深陷入血肉的箭矢時,臉色驟然一變,他捧起漠竹的臉,發現漠竹早已昏睡過去。
「何公子,你身邊的男人是朝廷欽犯,請你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貴京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何垂衣回頭看去,幾個士兵押著臉色煞白的鐘小石,跟在貴京王身後走了出來。
「垂衣……」鍾小石呢喃道。
何垂衣冷冷地垂下眼帘,開口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何公子以為呢?」貴京王冷笑道。
何垂衣回過頭,一手托起漠竹的身體,折斷他背後的箭矢,讓他平穩地躺在地上,旋即取出滄海笛,眼神從周邊每個人的臉上流轉一圈,眼神麻木而冷血。
將滄海笛放至唇邊,一道肅殺的笛音猛然響起,像萬馬踏過黃沙滾滾,兵戈廝殺。
隨著笛聲不斷地響起,一道低低的、讓人頭皮發麻的昆蟲爬行的聲音緊跟著傳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從何垂衣身後爬出了數以萬計的黑色爬行物體,它們如潮水一般向四周蔓延,又小又黑,哪怕踩下腳底,都能通過細小的空隙爬上眾人的腿。
在蠱蟲現世的瞬間,貴京王臉上血色全無,四周的呼吸聲也漸漸靜止下來。
「蠱、蠱蟲?」
「他是巫蠱族人?」
「京城的流傳都是真的?皇上果真窩藏了巫蠱族人?!」
貴京王穩住心神,帶領眾人向後退去,最後大聲道:「你們別被騙了!皇上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從始至終都是他在欺騙皇上!」
聽到這話,何垂衣嘲弄地抬起眸子,放下滄海笛重新系回腰間,他將眼神放到拿銀弓的將軍身上,那位將軍拿著銀弓面色猶豫不決,遲遲不肯將弓箭對向何垂衣。
何垂衣不禁暗中嘆息,看來皇帝這回確實沒想取自己的性命。
只是,究竟是誰欺騙了誰?
何垂衣用了整整三年,不惜一切留在武帝身邊,最終得到的卻是他人的一句「從始至終都是他欺騙皇上」。
真是諷刺。
什麼擺脫這個身份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
何垂衣需要嗎?這個讓人恨之入骨的身份,並沒有阻撓他得到自由,從始至終,阻撓他的都是武帝一人。
何垂衣啊何垂衣,你也有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時候,對這麼個畜生不如的東西,你怎麼能心慈手軟呢?
「放開鍾小石。」何垂衣仿佛看不到自己已經被團團包圍,竟然還能氣定神閒地命令貴京王。
「他是朝廷欽犯,豈能你一個畜生說放,本王就照做?」
何垂衣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沒再說什麼,扶起漠竹的上半身,查看他背後的傷口。
他捻起死在血泊里渾身僵直的蠱蟲,眼神陡然一利,「有毒?」
他扣住漠竹的脈搏,靜止片刻,不著痕跡地鬆了一口氣。
不是自己中過的毒。
「解藥呢?」
隨著何垂衣的發問,蠱蟲逐漸聚攏,在何垂衣周圍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形,任何人不得踏入一步。
「啊!」客棧內發出一聲嗷嚎,眾人尋聲看去,原來是押著鍾小石的士兵被蠱蟲刺中,如今正七竅流血地倒在鍾小石腳邊。
「何垂衣你給本王住手!你竟敢用蠱蟲傷人,今日休想離開此地!」
何垂衣諷刺地說:「我不用蠱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