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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不必细表。
想到这里,芄兰突然就冒出了一头冷汗。
他也是碧芜苑的老人了,平日常瞧见妈妈戳着一些新人的脑门子骂:“你们倒是以为,光长了张漂亮脸蛋就能做头牌了?做梦还差不多!”
“要会变通!都给我跟芄兰学着点儿!”
芄兰略略懊恼了起来,自觉真是丢尽了碧芜苑的脸面。什么头牌,什么知变通,自己这些天都做什么去了?被忽略了就使小性子,或者点到即止的挑‘逗下——客人扮的是柳下惠,总不能你吹口气就把你抱到床上去。被赎个身就得意忘形成这样,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就算不被送人,把你晾去别院里粗茶淡饭供着,也够得受了。
——你看,客人就在床边上守着呢,呼吸声在夜里清晰可辨,缓慢,却绝不是睡着了的样子。
他就不舒服似地哼了一声。
柏舟的呼吸声停了一拍,像是在屏息分辨这到底是否仅仅是芄兰睡得不大安稳。见状,芄兰赶紧又哼哼了几声,还搭配做出难受的表情——尽管对方现在看不见。
“怎么了?”他听见柏舟低声发问,并没有丝毫不悦的意思。
“抱歉……吵醒你了。”芄兰带了点歉意的说,“只是觉得心里有点后怕,怎么都睡不着。”
烛火就又亮起来了。柏舟还坐在原先的地方,点亮蜡烛后朝这边望了一眼,看见芄兰衣衫不整的样子又有些赧然地转回头去:“我睡得浅,你可以放心。”
“既然如此,不如到榻上歇息?总好过枯坐一夜。”这般说着,芄兰慢吞吞撑起身子,赤着脚走上前去。这句话说完他的手已覆在柏舟手上,没有想象中的冷,甚至比自己的还要温暖几分。
柏舟一时无话,气息却明显乱了。见此,芄兰更是在心中落实了先前的猜测,伸手在对方大腿轻轻揉捏:“奔波了这几日,还要照顾我,柏舟必然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章三。 不解风流
芄兰在第二日上醒来时,外面已是天光大亮。柏舟不在房里,桌上的的其他杂物也都被撤去了,只留下一只粗瓷海碗,里面盛着清水。他这才隐约记起昨夜用嘴侍弄了柏舟后,对方颇有些羞愧难当地说要出去端些水回来给自己漱口的事,只不过他原本就乏得很,又赤脚在地上跪了半天,竟一坐上床就睡了。
那海碗看起来是这驿站之物,看起来却很干净的样子。其实芄兰根本不觉得吞下了那些东西有什么不妥,不过既然柏舟巴巴地端了水来,也不能随便拂了人家的好意。洗漱穿戴好之后就听见了敲门声,只让他怀疑柏舟是一直守在门外的:“请进。”
柏舟就带着一脸的不动声色推门走了进来,可视线怎么也不肯落到芄兰脸上。芄兰心道他定是觉得昨夜出来得太快,失了面子,当下也不再多提,只问:“可还休息的好?”
“唔,”柏舟含糊不清地应,“也不早了,我们启程吧。”
他也就跟着装出一副花烛夜后羞赧自矜的样子跟着朝外走,不过经过前院的时候还是小小吃了一惊。那院子原本破落不堪地堆了许多杂物,如今已经被清理一新,有几块石板都要能照见人影了——驿丞死都死了,这儿也没有旁人,难道柏舟在外面折腾了一宿没睡?
芄兰暗自觉得好笑,不禁又有些担心他吹了这一个晚上的风会不会转头就病下了——自己哪里会赶车,免不了又要在某地耽搁上一些时日。不过若柏舟当真病倒,自己大可添茶倒水喂药加衣地伺候一番,让他更离不了自己才好。
可事实是,芄兰打算了太多,却惟独漏掉了自己。
还没等到进入宛城,他自己就病倒了。
这病来得也不算稀奇:他们自出虞城之后就没好好休息,宿在驿站那一夜又发生了许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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