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白衣托黄龙(第1/4 页)
金蝉州突然要截江更换河道,这可是一项牵扯到许多势力利益纠葛的大事,好在有持节令慕容祖武镇场子,没有人敢当出头鸟闹事,慕容祖武也对黄河下流沿岸受损的豪阀家族给了不少补偿,不少门阀子弟都得以进入控弦军,虽然官职都不大,不过也是以往想也不敢想的泼天好事,加上截江改道,也只是绕出个半径长度二十里的半圆,远远称不上伤筋动骨,一时间金蝉州仍是风平浪静,仅有一些不痛不痒的流言蜚语流传在高门大户之间,老百姓们日子还是跟平常一样过,只是惋惜持节令放出话说截江工程附近不允许经营买卖,有控弦军驻扎负责巡视督工,否则还能多出一笔不菲收入,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天底下挣钱道理其实都一样。
梁尘跟慕容祖武来到投石截江处,这次盗取不见天日已有千年之久的大隋皇帝陵,各方势力齐聚金蝉州,盘根交错,都见不得光亮,慕容祖武做的是开门揖盗的凶险买卖,不说其它过江龙,一个大将军晁齐岩就够喝一壶,所以老持节令也不敢托大,一切交由心腹率领的控弦军,梁尘远远看到有一批身穿简便儒衫的男女在了望高台从中调度,大多面容消瘦,毫无文士风流可言,梁尘眼前一亮,惊讶问道:“墨家子弟?”
慕容祖武点头一笑,也不细说自家的底蕴。梁尘换回了文士的生根面皮,当初情急之下翻入持节令府邸,之所以能被大师兄嵇遂一眼认出,除了他所说小师弟身上的那股气质,主要还是因为这俩师兄弟可以说是认识好些年数,生根层次的面皮,易容只是易相貌,终归没有到那易气的程度,才被嵇遂识破身份。老阁主以前说过苗疆巫女拿自身十年寿命作为代价,打造出一张入神面皮,不仅能易除相貌,还可以篡改气运,只不过这等欺天之举,世间已没有多少大巫可以做到。慕容祖武带着梁尘嵇遂二人在沿河岸缓行,前段时日遭逢一场罕见暴雨,截江初始,此时功效尚不明显,黄河水面仍是高出往年不少,水势湍急汹涌,夹杂河底淤泥,浑浊不堪,江水奔流声如疾雷,让人望而生畏。因为有大师兄跟随,梁尘将东皇留在府上,双手空无一物,蹲在岸边巨石上,大风飞扬,水气扑面而来,两耳闻声鼓胀,浑身气机流转无意间受大河牵引,较之寻常难以压制,慕容祖武投掷了一块石子入河,果不其然,顷刻沉入河底,连一丝丝水花都惊不起,不禁感慨道:“记得年轻时经常在雨后入河游泳,少年血气方刚,偏偏喜欢逆流而上,现在可游不动了,几个鲤鱼打挺就要给冲走,年老以后一时兴起,真要下水的话,也只会挑水流平缓的河段。果然,人一旦到了年纪,真是不服老不行。”
梁尘正要说话间,抬头看到一行锦衣华服贵气逼人的大人物缓缓走近,言语间有说有笑,为首一名健壮老人,简简单单的举手投足,极有运筹帷幄的大将风范,老人身后还有几张半生不熟的面孔,陆斛陆璇玑这对甲姓父女,晁准晁槐父子和婢女廖青梅,除了女子陆璇玑,其余都算是一面之缘。梁尘原本担心陆璇玑见着自己后会露馅,不曾想她瞧也不瞧上一眼,比陌路人还要生疏几分。梁尘眯起眼,蹲着没有起身,慕容祖武瞥了一眼,敛起气机,平淡道:“那位便是晁大将军,跟我年岁差不太多,和北狄皇帐那边交情不浅,做人比带兵火候足一些,可惜他次子晁禅今日没来。”
晁齐岩见到慕容祖武,大笑着快步走近,跟身后众人拉开一段距离,位高权重的晁大将军主动抱拳,言语热络道:“慕容老哥,身子骨可还硬朗?”
慕容祖武也没让晁大将军热脸贴冷屁股,一巴掌拍在梁尘脑袋上,一副长辈教训眼高手低不成材子侄的口吻,气骂道:“腚上长脚了?还不赶紧起身给晁将军行礼!”
梁尘一脸无奈起身作揖,十分不情愿,弯腰幅度微不可察。慕容祖武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叹了口气道:“让晁老弟见笑了,这个远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