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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劍揚他們沿著上尉軍官手比劃的方向，看見了那扇破舊的門板。從門板到小汽車之間，扔著不少爛布、破衣裳。蕭劍揚估摸著，這些破爛是用來遮蔽住那條細棕繩的。

&ldo;沒想到，這位馬營附瞧起來五大三粗的，腦子倒挺精！&rdo;蕭劍揚在心裡嘿嘿笑了笑。

&ldo;我剛才給弟兄們已經吩咐過了。這會兒跟你們幾個剛過來的再說一遍，等打起來的時候，聽我的命令動手。第一個手榴彈我先扔，然後大伙兒一起砸那幫狗日的。&rdo;

最後，他單獨沖蕭劍揚下了命令：

&ldo;既然說你槍法好，那你就等我的手榴彈扔了之後，撿鬼子要緊的目標打，什麼軍官啦、機槍手啦，自己瞧准了辦。&rdo;

蕭劍揚等他說完，略微猶豫了一下，小聲地提出了個不同意見：

&ldo;馬營附，您的手榴彈一響，日本人馬上就開始躲了，那我事先選好的目標就不好打了……&rdo;

他一邊說著，一邊留心瞅著上尉軍官的反應：

&ldo;能不能您到時候先給我下個令，讓我先打掉一個。等我的槍響，您再扔手榴彈。&rdo;

粗壯的上尉又露出他那隻剩一半的門牙，悶聲悶氣地笑了：

&ldo;呵，瞧不出你心思還挺細。好，就按你說的！&rdo;

他很爽氣地揮了揮大手：

&ldo;到時候我往你腳邊扔一小塊瓦片。你聽到這動靜，就開火。等你打響了我再扔手榴彈。&rdo;

等上尉軍官布置完了，麻子臉中士湊過來提了個小請求：

&ldo;能不能讓我手裡的傢伙過下癮？&rdo;

他拍了拍手裡的&ldo;花機關&rdo;，又補充了一句：

&ldo;剛撿沒多久，還沒見過紅呢。&rdo;

上尉軍官不耐煩地橫了他一眼：

&ldo;我說了，不要戀戰！你是不是嫌子彈多得燒手啊？以後還愁沒得打？&rdo;

麻子臉中士失望地吸了吸鼻子。他轉過身子，貓腰到樓板的另一邊，朝幾個方向張望了一下，然後挺開心地小聲把蕭劍揚招呼過去：

&ldo;瞧那兒！&ldo;

蕭劍揚順著他視線的方向望過去，瞧見了一塊白布在淺藍色的半空中飄動著。由於距離不是很遠，陽光又明亮，可以看見白布上面有紅色的斑塊，還有黑色的大&ldo;&tis;&rdo;。

他想起來了，那就是不久前給掛在三層樓樓頂旗杆上的日本膏藥旗。

正瞧著，突然蕭劍揚發現，那塊髒白布猛地朝上方躍動了一下，隨後朝一邊墜落下去，很快消失在視野中。好像有一個看不見的旋渦，迅速地把它吞沒了。

緊接著，耳朵聽到了從那三層樓方向傳來的爆炸聲，劇烈而沉悶。

麻子臉中士樂得鼻子尖兒像曬透了的紅辣椒：

&ldo;哈哈，小鬼子收到禮了！&rdo;

壯得像頭熊的上尉軍官扭過他那結實的後脊樑，衝著麻子臉輕輕呼喝了一聲：

&ldo;小點聲！&rdo;

蕭劍揚想起一樁事兒，於是有點擔心地小聲問麻子臉中士：

&ldo;如果鬼子不走這條道，那咱們在這兒埋伏著不就瞎忙了嗎？&rdo;

麻子臉中士不慌不忙地寬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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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以血洗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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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鬼子進城後肯定要分幾路走，不可能只撿一條道走。&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