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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心神一震,一时之间没敢开口。他明明白白看清了那双妙目中的狠辣和压迫他神经的杀气,这足以让人深切相信,刚刚的话是真的。
徽音冷哼一声,脑中一动,右袖中落下一把无涯居的水果刀,就在某道紧盯着她的视线中,撸起左袖划了一刀,随后整理好衣服,若无其事地往门口走去。打开殿门招手让守在较远地方的一个小太监过来,她摆出略微的主子款,以便传达着小太监脑补的某种信息。
“这位公公,我现在走不开,烦劳您到宁寿宫给海嬷嬷传个话,就说佛经在我房里呢,派个人去取就是了。”徽音说着拿出一个荷包递了过去。她的意思是,这样传话过去让太后不要插手这边的事,否则那位老人家若是冲过来,就什么都包不住了。
“好嘞,定给姑娘把话带到。”小太监摸摸感觉了下里面的东西,猜测是颗珠子或者宝石,高兴地应了。
看那小太监跑远了,徽音扫视一圈,发现了先前领她来的太监,连忙招手让他过来。这次她没有笑,反是严肃地道:“太子殿下有命,让你日夜兼程去寻四阿哥,记住一定要悄悄地找到四阿哥,告诉他白玉盆景入了毓庆宫,要他便宜行事。”
“是,奴才晓得了。”小太监听不懂,可他意识到这也许是太子开始信任他的开始,所以立刻转身去办事了。
徽音估算下圣驾距离京城的位置,知道如果快的话,今日绝对能够赶得及。她再度推门到殿里面,步态优雅地走到离贵妃椅几步远的一处软榻边,再自然不过地坐下,神色不明地盯着努力斜眼看她的胤礽:“太子殿下现在可否解释一下,所为何意啊?”
“哼,小小贱婢休要猖狂,孤定不会放过你!”
“太子殿下难道没有受制于人的自觉?您这话塞外时皇上已经和我说过一遍了,不过……”徽音眸光森冷,唇边勾起个讽刺的笑,“让我猜猜,您为了好行事,怕是把守卫的人都支远了吧,放心,不用着急,我已经派人去给皇上报信了,最迟今晚就会赶回来,正好,我也想让皇上清楚明白地了解一下事情经过。”
“你……你……”胤礽完全无法明白这个女子的用意,正常的不是逃走吗,为什么她能等着皇阿玛回来,好似根本不怕一样?
“说起来我还真不太懂您到底想干什么,塞外的事您是捡了个漏子,不好好谋划怎么会打起我的主意?”徽音视线不移,仔细观察着贵妃椅上的人的表情、眼神等细微变化。
“你不过是个女人,老大想要而不得,即使他被算计了,皇阿玛也没看在这份上下旨将你赐给他,孤就是要让他看看,皇阿玛放在心里的儿子只有孤一个,他得不到的,孤都可以拥有。”
这么说……是这脑残的想给众人显示一下在康熙心中的地位,才弄出了今日之事?
徽音气血翻腾,因疼痛压下的药性再度出现,她平息情绪波动,伸出右手毫无犹豫地压在心脏处,使力击了一下,原本愈合没多久的箭伤重新迸裂,痛感立刻盖过了催情剂的作用。而此时,她左边的袖子已经渗出了血迹,显然那伤并不算轻。
康熙最疼爱的儿子,元后的嫡子,徽音大致猜到他的所求了。
“太子殿下错了,在皇上心中,你是他最亲近的儿子,再好的东西给你都是他的爱子之情,然而唯独我,是这片爱子之情绝不能给的!”坐着的女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孤不信,”胤礽反驳,随即像是期待地开口,“孤宣你前来,就是为了证实皇阿玛对孤的重视,未见结果前,孤都不会信你所言。”
徽音无法容忍胤礽用药之举,可面对这个康熙最爱的儿子,她还真不能怎么样。可是,就算如此,轻易放过也不是她的性子,活了一十八年,吃哑巴亏的事从未发生过,眼下在清朝亦无法例外,这是她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