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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日本兵用熟練的漢語喊話，女兵們相互看看，誰也不出聲。李婷更加沉著冷靜，側著半邊臉凝神靜氣地瞅著崖洞口，她能瞅見半個洞口的亮光里搖擺著兩支槍管，槍管左右擺動搜尋著目標，李婷心底明白敵人正在步步逼近，她在心底告誡自己，不能擅動，隱藏不住時，才能先發制人。小鬼子現在是在探查崖洞，他們也在疑惑，他們對崖洞裡的情形也不清楚，正在試探。

&ldo;喲嘻，支那女兵的，都出來吧，我是渡邊小隊長，我知道你們的躲在山洞裡，受苦啦！&rdo;

&ldo;小鬼子不敢進來，他們也怕死，我們不要上當！&rdo;

李婷輕聲對姐妹們說，她的話只有在她身邊的人才能聽見。她已能瞅見那個叫渡邊的日軍小隊長的半邊臉，渡邊小隊長的嘴巴在噏動，流利的漢語的喊聲就是從那張嘴巴里發出來的，她感到有些噁心，這鬼子怎麼會說流利的漢語，她猜想渡邊一定是在中國的什麼地方生活了多年。由於光線的原因，日軍還沒有發現她們，李婷努力克制著自己，不暴露自己。那個叫渡邊的鬼子裝作真象是看見了女兵們，咳嗽了兩聲後，又嘻嘻哈哈地笑著說：

&ldo;我看見你們啦，中國女兵，出來，出來呀，山洞裡很冷，出來燒個火，烘乾你們的濕衣裳！&rdo;

一個鬼子兵的槍口伸進崖洞，拉響槍栓放了一槍，子彈打在洞底的石壁上，擊出了一點火星。

&ldo;平井，別開槍，中國女兵冷啦，燒堆火給可憐的女兵們暖暖身子！&rdo;渡邊說。

&ldo;是，長官閣下，我們燒過土蜂的，火烤菸熏，土蜂會飛出洞來！&rdo;平井回答。

&ldo;燒士蜂要燒死，開井君，中國女兵的不要燒死，崗山隊長命令要活的中國女兵！&rdo;渡邊說。

&ldo;我的明白，支那女兵的送去慰安所，皇軍的大大的好玩！&rdo;平井奸笑著回答。

李婷感到事態越來越嚴重了，她想不到渡邊會想起用煙燻火燎的毒招來對付她們。捱近崖洞口的石頭平面上有乾草，崖洞外也不缺干枝茅草，敵人很容易就能燃起火來，煙霧灌進崖洞來，人是堅持不了多久的，被熏昏了人連戰鬥力也會喪失掉。李婷當機立斷，必須乘敵人還沒有燒火之前，主動攻擊敵人，轟轟烈烈的拼一場。她向三個姐妹說明了自己的主意，姐妹們默默地點頭同意她的決定。就在這時候，兩個鬼子兵的槍口又慢慢地搖擺過來對準了李婷藏身的石壁，她已被逼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她嚯地起身，端槍朝向洞口，果斷地扣動了扳機，槍響了，槍聲在洞裡如悶雷一般炸響，一顆子彈在沉悶中飛出去，扎進一個日軍士兵的胸膛，那日軍士兵飲彈倒在崖洞口，另一個士兵轉身就跑，尖聲喊叫著：

&ldo;支那女兵，支那女兵，大大的壞了的，渡邊小隊長，有支那女兵的！&rdo;

李婷聽到叫喊聲才明白，她打死的不是首先露出半邊臉的渡邊，好象也不是平井，而是另一個日軍士兵撞到她的槍口上了。她起身跳出幾步，向著崖洞口再開一槍，張莎、陳燕梅和楊麗婭緊隨李婷站起身，一齊向洞口開槍，子彈嗖嗖嗖地飛向洞口，都沒有擊中喊叫的那個士兵。那士兵踉蹌幾步，順勢縱身一躍，躍出了崖洞外，跑走了。李婷捧著槍，放大嗓門說：

&ldo;女兵們，衝出去守住洞口，我們只有跟小鬼子拼命了，不要怕死！&rdo;

李婷邊說邊沖，三個女兵緊跟著她。她們沖了幾步，不約而同地站住了，她們突然看見一挺歪把子機槍仿佛受鬼魂支配著，張大黑洞洞的圓嘴挺立在洞口，正對著女兵們的胸膛，張揚著一種一口就能把女兵們吞下肚的氣勢。她們卻看不到機槍後面的機槍手，凸起的石塊擋住了她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