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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秀君，別急，燕梅是暈了。幾天的行軍，又累又餓，還發燒，怪我沒照顧好她！&rdo;李婷說。

高傑俯下身，輕聲呼喚陳燕梅，陳燕梅還是沒有回應。李婷伸手試試她的鼻息，還有氣息，李婷懸起的心放踏實了，仰起半邊臉，對高傑說：

&ldo;中尉，燕梅真是暈過去了，但不礙事，她最需要的是休息！&rdo;

&ldo;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從小鬼子的槍口下逃了過來，卻被我們丟了，我要後悔死的！&rdo;高傑論說。&ldo;女兵們今晚都需要好好的休息。牲口騾子走了半天，也要歇下來喝水吃草的，何況是人。&rdo;

李婷跪在草地上，攙起陳燕梅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上半身依靠在自己的胸前，她一手去摸陳燕梅的臉，摸到了一條軟綿綿粘乎乎的東西，她急忙縮回手，驚叫一聲，說：

&ldo;中尉，秀君，燕梅臉上、手上好象有螞蝗！&rdo;

&ldo;是嗎，嚇死人了。我怕螞蝗，李婷姐，快摘捍螞蝗！&rdo;王秀君說。

&ldo;李婷，不能摘它，我來拍螞蝗。螞蝗吸食人的血，一摘，它的頭就斷在肉里了，感染髮炎，人受不了，還危及人命。拍打螞蝗的身子，它的頭會褪出來，出點血，人沒事！&rdo;

高傑說著蹲在陳燕梅面前，借著淡淡的月光辨認叮在她臉上和脖頸的螞蝗，小心地拍打螞蝗鼓脹的身子，慢慢地一條一條地摘下來，然後再摘去她手上和腳上叮著的螞蝗。

王秀君在一旁為陳燕梅揩去傷口滲出的血跡，痛心地說：&ldo;可憐了，燕梅，她疼在身上，我疼在心上。七八條螞蝗，吸了她的三兩血了，她本來就瘦，瘦人的血要少些！&rdo;

&ldo;王秀君，你解開燕梅的衣扣，看看胸前和後背有沒有螞蝗，別怕，我是大哥啊！&rdo;高傑站起身，背過臉說。&ldo;或者，我先讓開一下。不需讓開，我背著身子，我看看河水。就是這條不起眼的河，擋住了我們的歸途。過了河，但願我們的歸途會平坦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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