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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說:&ldo;現在宮裡無人,大家都在外面。等你下次回來,我叫上人好好鬧一場。&rdo;
雲行之垂下眼睛,心內一陣狂跳。
半年前入宮,小哥就說過御前影衛都奉了秘旨在外面辦差。到底是什麼樣的大事,一辦辦了將近一年,需要紫陽殿自上而下,傾殿而出?
今年就這麼一件大事……眼下還沒完。
所以紫陽殿的眾武者,也還在外面。
雲行之再也坐不住,敷衍了幾句和泓相約日後再聚,拔腿回家就把此事告訴了祖父。他在這方面是極敏銳的,雲安平從不輕忽,當即叫人前去打探。沒幾天傳回消息,隱隱約約也不是很確定,說這次五州暴亂中,似乎見著了幾位武者。凡事若有了個方向,只需抓著尾巴嚴查就是,雲安平忙派了大批斥候過去,詳查那十幾萬役夫和五州眾民中帶頭挑事的領導者背景。
斥候們渾水摸魚,連查十幾天,卻沒發現絲毫異狀。十幾萬人一朝起事,湘邦五州遙相呼應,全國民怨皆沸,這裡頭多少投機,多少煽動,多少利益糾葛,又有多少趁火打劫,怎麼可能一點異狀都沒有?沒有異狀就是最大的異狀,雲安平一顆心沉到谷底,和雲白臨密謀半日,換了個方向探查,派心腹武者親去湘邦州府,直接清點當地守軍人數。
這一次果然查出了端倪,消息很快傳回來,道湘邦某州有兩名千夫長不在任。地方州府守軍都是系將的,即所謂兵隨將走,兩名千夫長不在,意味著麾下兵將全帶走了,他們秘密探查了三個州府,發現皆有千夫長曠任。消息迅速送到雲府,雲安平和雲白臨相顧駭然,一時間面面相對,說不出話來。
灕江沿岸,加上湘邦五州,到底少了多少兵?那紫陽殿上上下下,在役武者數百人,又全部外派到哪裡去了?
暖閣里一時靜默,唯有檐下藍靛顏依舊活潑,發出一陣啾啾的鳴叫。
雲安平不由長長吸進了一口氣。
這樣一支人數過萬,由御前影衛層層統率的鐵軍,聚,可攻一城,散,則可翻江倒海,幹什麼都夠用了。
怪不得這所謂民變,變得如此有章法,有組織,有頭有尾有配合,變得一切盡在帝王掌握!
朝廷素來優待,百姓未缺吃穿。他一直困惑這民怨所從何來,一夜之間,就盡舉大旗,共伐三家。那湘邦五州素無動靜,怎麼就突然遍地孤兒寡母,正義鄉紳。
這哪裡是民變!這是真真正正的天子之師,不過是要占著正理,外頭套了個百姓的殼子!
先是震懾周隆兩家,叫他們無力出手相助,再大造輿論,把他捧得高高的當靶子,刀鋒未降,先煽動起舉世憤慨,這是不打算給雲氏留活路了!
雲安平只覺得口乾舌燥,想喝口水潤潤喉,卻發現自己的手在劇烈的顫抖。他驀地冷笑出聲,冷冷道:&ldo;好!好得很哪!天子聖明,老夫算瞎了眼!&rdo;
雲白臨滿身寒意,沉聲道:&ldo;這事,大概從當初欠糧就開始布置了。這麼多年裡他人前施恩,人後藏鋒,硬是一點端倪都沒露出來,城府何等深沉,心性何等堅忍,真叫人不敢細思。灕江督道並沿岸州郡我平日都有結交,每年大筆的儀敬砸進去,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提前透出來‐‐&rdo;
他只說了一半,便被雲安平揮手打斷,啞聲道:&ldo;灕江二十八州郡,都是自己人,絕不會隱瞞。帶兵的既然只是千夫長,在州郡里,恐怕都是吏員在打理此事。你去查查。&rdo;
雲白臨驀地一震,道:&ldo;是了!這幾年科舉選上來的,全派到了灕江。我只當他是要治河!&rdo;
雲安平點了點頭,一絲老態悄無聲息的壓下了他的唇角。他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