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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侯爺追查梁少夫人,當真是掌握了證據的?
這些日子他跟著侯爺盯梢對方,他怎麼就全無發現?侯爺不愧是侯爺。
明箏拾級而下,見道外擠滿了搶錢糧的百姓。有人在旁感嘆著,「這方大人就是仁善啊,這都是第幾回派發錢糧了?不止這一處,聽說東邊照日大街也擺著攤子呢。」
另一個笑道:「可不是?也虧得他這樣大方,百姓都記著他們家的好,上半年澇災就發了五萬石糧食救助百姓,如今他夫人的病大好了,他又這般舍財,換做是我,我也樂意替他燒個香祈個福呀。」
明箏心中一時複雜起來。適才她當真以為這一切都是陸筠設計好的,為著私下裡說幾句話……是她小人之心,錯怪了他麼?也許正像他所說那般,他只是為了查案……
她回想他端方持重的樣子,倒真不像會做這種事……一時赧然,她臉頰都火熱的燒了起來。
夜深人靜,幾聲犬吠打破了巷子裡的安寧。
有人在外來來去去,這是一座寬敞的院落,不是官府,住的卻都是官差。
此刻陸筠坐在一扇屏風後,他已經許久沒有動過。
郭遜不知要不要再來催問一回如何繼續查探,見陸筠擺擺手,意思是不想多說,他只得從內退出來。
門從外闔上,陸筠終於有了動作。
他站起身,垂眼握緊刀柄,然後一揮手,將面前一座漆木雕刻的屏風生生從中劈開。
瑗姿說得很詳細。
梁霄那妾侍如何買通人栽贓陷害,那些下人如何冤枉誣賴,梁霄又是如何糊塗混帳。
他雖沒有親眼目睹當時的情狀,可他足以想象得到,她在梁家是何等的孤立無援。
得到這樣好的女子,緣何會有人不珍惜?
梁霄該死,那安氏該死,梁家上上下下每一個人都該死!
他又是無比的懊悔,無比的自責。為了守著不值一錢的信念,他容她在這狼窩虎穴里掙扎了八年。
他在屋中來回踱著步子。前所未有的憤怒和心疼。
郭遜在外聽到響動,知道侯爺正在生氣,這麼多年,他從來沒見過侯爺如此動怒過。他不敢輕易闖進去,侯爺心思一向深沉,他只能自行去猜想,莫非與適才那婢子的證言有關?
梁家到底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惹出了多大亂子,才把侯爺氣成了這般?
次日一早,夏綾又獨自回了一趟娘家。昨日明箏有意相避,很明顯是不贊成她和二叔所行之事。當日她為撮合,確實太過心急了些,沒有事先問過明箏的意願,就貿然把人先藏在了左近。二叔後來一路追隨,刻意搭話,也確實顯得太過輕佻,不怪明箏生氣。
「好妹子,你心裡怪我,我也無話可說,確實是我思慮不周,實實在在沒想到二叔這般魯莽,唐突了你……回去後我跟婆母都說過他了,他想給你賠罪,我知道你肯定不想見他,唯有我上門來,替我自己跟二叔向你致歉,往後絕不會如此了……」
夏綾心急不已,生怕明箏心裡落了痕跡,往後姐妹相處,彼此有了心結,不免損傷情分。
明箏握住她的手,道:「我知道表姐是為我好,想我儘快走出陰影,才著急為我相看。我並沒有怪罪表姐的意思,只是不知如何應對長輩們如此關懷……」
彼此把話說開,一切不快便散了。只是夏綾憂心的另有一件,這邊明箏明顯是毫無進一步的意思,可家裡的許二爺,卻隱隱有些非明箏不娶的意願……昨日她與婆母好勸歹勸,二叔根本沒聽得進去,口口聲聲說與明箏有緣。
但這些話她不敢告訴明箏,只盼待等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