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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筠心裡百般的不舒服,像己獨有的寶物被人惦念了一般,可偏偏身份所限,他什麼都做不了。
眾人恭送皇帝走遠,站起身來,明箏知道是時候告退了。她是外命婦,並非太親族,又不是近臣家眷,梁霄的面子根本達不到這個程度。長留宮裡,難免引人猜測。
「太娘娘,我……」
「明箏,你也坐,本宮正有件事,愁了些時日了。」
太說發愁,然不能置之不理,明箏作出傾聽的樣子,聽太道:「年初跟清元寺許過願,要在佛前供一千套手抄的經書。本宮的身體你們也知道,如今越發老眼昏花,是不能夠了。各宮嬪妃跟著焚香茹素,幫忙抄了五百多卷,如今還差四百多……你們都是本宮親近人……」
話說到這個份上,明箏是拒不得的,太托請,難道能不答應?再說,「親近人」的帽子都扣上了,誰會大逆不道反駁太?
陸筠下意識就覺得不妥。前番幾回太邀請明箏入宮都喊他來,一開始他還能欺欺人說是巧合,如今要他們二人共抄四百多卷經書,那得用時多久,得在一塊兒多少時辰?
他承認,初聽到這個提議,他甚至有幾分天降大運的喜悅。
可轉念一想,她只是和梁霄鬧個彆扭,回了娘家就扎進宮裡日日和外男一塊兒,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孤窗冷室,形單影隻他早就慣了。再孤絕的日子他都可以忍耐,一輩子不娶妻不納人他也不覺得委屈。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從來沒受任何勉強。
他怎能為了己那點見不得人的心思把她拖進這深淵來,讓她承受萬人的唾棄白眼?
他站起身,有些激動地道:「不可。」
太含笑瞥他一眼,繼續跟明箏解釋:「硃砂是本宮親手調的,絹帛也是本宮和敬瑤一併裁的,也算是盡了心,你們明家世代書香,便是女子,也都識文斷字,有人把你的字給本宮瞧過,寫的很是不錯。」
太指了指陸筠:「等你抄好了這二十卷,叫他去取來送到佛前去。」
又抬眼無奈瞪著陸筠道:「又不是叫你抄經,你嚷嚷什麼,替本宮跑個腿都不樂意,你是反了?」
陸筠怔住。
他平日裡實在太嚴肅,不是面無表情就是板著臉,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人是極有威嚴的,那股子疏冷勁兒,叫人沒得膽寒心怯。
見他被太堵得說不出話,耳尖泛紅一言不發的坐下去,明箏沒忍住笑了。怕失禮,垂頭抬手撥了下耳環,遮掩了那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陸筠把這一幕瞧去。
胸-膛鼓譟起來,砰砰砰,不受控制捶打著胸腔,那顆心跳的太厲害了。
她垂下頭,稍側過臉的動作,現出耳一片白滑細膩的肌膚,服帖地垂下幾簇細細小小的新生的絨發。優美的脖子像上好的絲緞,白得瑩潤發光。那耳環下頭墜著的水晶珠子,幽幽折射出色彩斑斕的光線,在她細膩的臉龐和頸子上來回搖曳著。
他的指尖在袖中蜷起,緊緊攥成拳。
手背上青筋跳起,若能……若能……
不!
他站起身,一時也不知解釋什麼,躬身行了一禮,無聲無言地去了。
明箏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太也被唬得不輕,片刻緩過來,太忍不住斥道:「這個怪脾氣,就是這麼樣,才老大沒個媳婦兒呢。」
轉過頭來,對明箏致歉,「明箏你別理他,準是想到了什麼公事,加緊去了。除了政務,再沒旁的能勾住他魂兒了。」意有所指地道,「你說這樣的男人,他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