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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之後,她厲聲對成得晴道:「都是你惹得禍!還不跟你表姐道歉?」
成得晴在一旁也看傻了。她表姐一向吵架不落下乘,以往她還說過更尖酸刻薄的話呢,只把表姐氣得要抓她的臉,也沒見過她這麼聽話,真的跳井尋死覓活啊!
不過女兒的名節事大,哥哥也一再叮囑她不可亂說,今日的確是她錯了。
眼看著盛香橋的一隻鞋都甩掉入井了,成得晴被嚇得不輕,只能憋著氣漲紅臉跟表姐說了聲不是。
盛香橋也是見好就收,只當作哭得岔氣,被凝煙她們攙扶著便要回自己的院子。
不過從井沿下來時,盛香橋眨了眨眼,發現月下樹叢後立著一位翩然少年。
算起來,她也有幾日未見到成表哥了。
雖然她還小,但也能品酌出男子長相的好壞。
也難怪那些貴女們都愛看成家四郎——高大的少年月下玉樹般靜立,烏黑的長髮束起,金絲小冠被路旁挑掛的燈籠暈出光亮,繡著金線的髮帶飄散在腦後,筆直腰杆被玉帶修飾,顯得腰細腿長。
若是畫中人,且得靜默欣賞一陣呢。可惜她剛哭鬧著跳井,顯然不能太快收攏啜泣聲,只能在少年不甚明朗眸光里,低頭趕緊離開。
在經過他身旁的時候,成四郎冷然說道:「不要再有下次……」
盛香橋跟成天復學習金錘舞有些時日,知道這少年話不會甚多,但絕不會空洞地恫嚇別人。
方才她跳井嚇了他的母親和妹妹,顯然觸了成四郎的逆鱗,所以他瞪過來的眼神都帶著凶光。
她在鄉野里見多了悶聲猛然咬人的惡狗,覺得表哥方才的眼神就很肖似。她很怕被狗咬,是以她什麼也沒說,朝著成四郎福了福禮後,就低頭走人了。
回到自己的繡樓後,按照往常慣例,趙嬤嬤是要訓斥一通,要她規矩些的。
但是先前殿上舞大錘,加上今日跳井這一出,讓趙嬤嬤覺得這小村姑不僅腦筋不靈光,而且毫無章法可言,簡直是想一出是一出!
她也怕自己言語間再刺激了這缺心眼的村姑,不想橫生初枝節,她現在只想著順順利利地做完這差事。
老婆子的魂魄在金鑾殿上已經被嚇得差不多了,還想著拿著養老錢回鄉下買地享清福呢!
所以惡狠狠地剜一眼盛香橋後,趙嬤嬤便支使著凝煙監督她洗漱睡覺,自己則去了一旁的廂房吃廚房給她留的宵夜去了。
趙嬤嬤走了後,凝煙便覺得松泛多了。眼前的小丫頭又不是真小姐,她也不用太盡心伺候,打了水後,便讓盛香橋自己過來洗。
盛香橋乖巧地走過來,沾濕巾帕洗乾淨了臉兒,鉛華洗淨,臉兒又恢復了稚嫩。
凝煙坐在圈椅上,磕著桌子上的瓜子,看著明顯小了好幾歲的小女孩,忍不住長長嘆氣道:「明明是個小丫頭片子,怎麼主意這麼大?方才若是沒人拉你,你就真往下跳?」
第13章
盛香橋坐在她的對面,也伸手拉了一盤糕餅吃,含糊地說:「當然不跳,我這么小,還沒活夠,還要在盛家過些能吃飽的好日子呢!」
洗掉了水粉,這位盛小姐活脫就是個小孩子,胳膊上還有趙嬤嬤前些日子抽打的紅印子。
凝煙看著這個出身比自己還不堪的假小姐,有些憐憫她了。
自己雖然是丫鬟,被人押了身契,可到底是有父母親人的孩子,將來就算自己在王府出了意外,蒙著白布躺在擔架上抬出去,也有家人哭著在後門等她。
可這小姑娘呢?無名無姓,若是就此一遭後被那王爺滅了口,大約就是被卷蓆子扔到亂墳崗里吧?
想到這,凝煙頓覺自己原來還不是最慘的,伸手給對面的小丫頭倒了杯水,嘆氣道:「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