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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陳博士道：&ldo;先休息一會兒。今天和家人聯繫了嗎？&rdo;

沈昀也放鬆下來，&ldo;沒有。&rdo;

&ldo;為什麼？多和家人聯繫對你的情緒改善有幫助。你現在狀態穩定了許多，不用怕他們擔心。&rdo;

&ldo;……&rdo;

&ldo;好吧，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當時怎麼想的，真的沒躲開還是……？&rdo;

顯然，陳博士什麼都知道，連穿越女的存在都知道。

沈昀和孫綺眠沒有隱瞞他任何事。

沈昀眉心一皺，抬眸：&ldo;我媽還是薑末末讓你問的？&rdo;

陳博士：&ldo;不是，我自己好奇。&rdo;

沈昀：&ldo;……能躲開。&rdo;

&ldo;那你？&rdo;

&ldo;當時我這樣抓著她的衣領……&rdo;沈昀伸出手，把袖子拉起來露出半截有些蒼白的手臂，&ldo;……我沒想到她竟然是愛滋攜帶者，她抓著我的手臂，低頭就能咬到我。當時只有兩種選擇，要麼被扎一針，要麼被她咬一口。你會怎麼選？&rdo;

陳博士：&ldo;……那還是被扎一針吧。&rdo;

萬一被咬了對方死活不鬆口怎麼辦？

新鮮唾液中病毒的活性高多了，被感染的機率也更大。

再抓幾下撓幾下，嘖嘖……

一個失去理智的愛滋病攜帶者簡直比不定時炸彈還恐怖。

那一點被注射進肌肉的毒品顯然不足以彌補多出來的風險。

沈昀應該躲得挺快，注射進去的劑量很少，畢竟拋開劑量談毒性都是耍流氓。

沈昀突然扭頭，看向旁邊的玻璃，臉色肅穆，薑末一瞬間有種自己正和他對視的錯覺。

她甚至覺得他看到她了。

&ldo;薑末末，如果你在外面，那我告訴你，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我的命不是我自己的，我得為親人愛人負責。&rdo;

陳博士笑出聲，&ldo;你想太多了，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讓人來探視你。&rdo;

沈昀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淡淡道：&ldo;那就好。&rdo;

回去的路上，孫綺眠看著薑末，小姑娘最近瘦了一些，下巴尖尖的，臉色也不太好，從研究所出來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一直看著窗外發呆。

那天和姜倚瀾談話，姜倚瀾告訴了她他對薑末說的猜測，當時她就決定，用這件事教育一下這小孩兒。

有些險可以冒，有些則不能。

現在薑末的反應她倒是有些拿不準了，這到底是效果太好了，還是太差了？

一直到車在小區門口停下，薑末才慢慢回頭，看著她，聲音沙啞：&ldo;對不起，媽媽。&rdo;

孫綺眠笑了，摸了摸她的頭，&ldo;薑末，我一直沒跟你說過，謝謝你陪沈昀走過他最脆弱無助的那段時間。我很感謝你，但是作為一個母親，我希望我的兒子以後能開心，幸福，這些你能給他嗎？&rdo;

薑末咬著唇，用力點頭。

孫綺眠：&ldo;我相信你。快下車吧，媽媽一會兒還有個會要開。&rdo;

薑末拉開車門下去，&ldo;媽媽再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