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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出來他不是很想提這個,又想起自己在小報上看到的那些消息,耳畔忽毫無預兆地迴響起了樓宴說的話。
——「陸一閒這個人,是世所皆知的清高。他不會認同真正的你,而且等到了那天,他會毫不猶豫地拂袖而去。」」
陶曦月睡了午覺起來,正由著柳芽在給自己梳妝,忽見芳霞面有難色地走了進來,好似想稟報什麼,又有些猶豫。
「怎麼了?」她便主動開口問道。
芳霞道:「王妃,大郎君回來了,正在堂中候見。」
陶曦月愣了兩息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大郎君是誰。
「你是說……額,大郎?」她一時還沒有太能適應自己繼母的身份。
「是。」芳霞道,「是顏家舅母送大郎君回來的,現在也一道在堂中候見。」
陶曦月後知後覺地「哦」了一聲,須臾,回過神來,忙道:「那不要讓他們等久了,趕緊幫我整飭好了過去。」
趁著這時間,她默默在心裡梳理了下當初長姐讓人打聽回來的那些消息。
安王長子,也是唯一的兒子李憫,今年剛五歲。生母顏氏出身寒族門第,是從宮裡送入安王府的,因這是三年定例,所以也算得上是走的十分尋常的路子。顏氏入府後是大約在一年半左右的樣子生下李憫的,但因生時難產大虧了氣血,所以產後不到一月就去了,安王后來請旨追封了她側妃名分。
那時先王妃恰好也在病中,安王就把顏氏的母親和妹妹接進了府里來照顧李憫,但沒過多久,他就給顏氏之妹尋了門親事將她嫁去了外縣,之後李憫便被送回了外家,隨他而去的還有王府給的乳母和一應顧養資財。
而按照戚氏兄弟的說法,顏家也因為照顧李憫,家裡情況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真正可謂一朝暴富。
但據說顏家並不是那踏實經營的人家,一直只靠著王府資助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
陶曦月又借這個機會問了芳霞,於是便再知道了些之前不知道的事。
李憫兩歲時,乳母因錯被去,而他除了每個月回王府拜見一次父親和嫡母之外,其他時候基本都住在顏家,王妃去世後安王雖然將他接了回來,但沒過多久,他又因思念外家祖母回了顏家常住,安王也沒有去管,最後自己也住進了紫園。
「王妃,」芳霞斟酌地道,「顏家舅母是個會來事的,這幾年逢年過節,她從未漏了給范、寧兩位側妃送禮。之前您和殿下婚期早就是人盡皆知,殿下原也是打算在您入府之前就把大郎君接回來的,可她那邊卻偏在婚禮前兩天來找了殿下說老太太身子犯了毛病要去別院休養,大郎君心疼得很,便問能不能帶著大郎君過去看幾天,殿下看大郎君自己確實很想去,也就答應了——然後便就是今日才陪著大郎君回來。」
陶曦月走在路上,一邊聽著,一邊點了點頭。
顏家照撫李憫,得些豐厚報酬也沒有什麼,想必安王也是這麼認為,所以才不計顏氏子的人品,由得他們一家靠著王府過逍遙日子,但……若照這個顏家舅母的行為看來,恐怕他們的想法已不僅僅是幫忙照顧李憫而已了。
思索間,她已邁入了廳堂。
一個滿頭釵環的婦人立刻放下手中茶盞站了起來,口中揚聲喚道:「顏門董氏拙婦,參見王妃。」
距離不遠,聲音卻著實有些大,好像生怕旁人不知她識禮數,一定要喊出來才好。
陶曦月不動聲色地在呼吸之間迅速打量了一遍眼前之人。
董氏身型圓潤,一身的華緞彩服穿在身上,再配上那像是恨不得一股腦都戴在身上的首飾,當真是珠光寶氣,滿滿透著令人難以忽視的富態。
她看久了覺得眼睛有點兒累,於是便說著「不必多禮」,一邊將目光轉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