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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衍看著他們兩個的背影,眸色微深。
「你行不行啊?」李徍給他遞了張手巾過來,問道,「瞧這額上的血一直在流,要不我先陪你去御醫院把這傷處置了?」
李衍伸手接過巾子,隨意往眉畔一揩,淡笑道:「父皇罰我,我自然是要頂著這『罰』回去的,有勞四兄好心送我了。」
李徍笑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陶曦月自得了寶玉、寶慧帶回來的消息後就一直有些不安,陶家其他人也多少都為李衍感到擔心,打晉王固然令人大快人心,可皇帝向來對晉王寵愛,萬一見他傷得難看了,當真要狠狠罰安王一回呢?
陶雲蔚的態度相對比較樂觀。在她看來,既然陸玄要保安王的意思已經明擺著了,那陸方肯定不會對此坐視不理,如若安王在宮裡頭當真惹了皇帝的雷霆之怒,現在陸方也該趕過去救場了,丞相一動,自然其他朝臣也會有動靜。
但此刻還算平靜。
也就是說至少目前李衍還沒有出什麼大事。
果然,又過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外院那邊傳來消息:燕王陪著殿下回來了。
陶曦月一聽就覺得不對,好端端地,怎會是燕王陪著他回來?想到這裡,她立刻坐不住了,當即起身由左右侍女攙扶著,在長姐的陪伴下直接尋了過去。
李衍正在外院的書房裡處置額頭的傷,李徍在旁邊隨意地觀賞著盆景,有一搭沒一搭地同他閒聊著,剛說了沒幾句,就見到陶曦月和陶雲蔚一行走了進來。
李衍看見妻子時似乎也不驚訝,只是無奈地笑了一笑,說道:「我就知你坐不住。」
陶曦月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了他的傷,眸中倏然微震,即撇開左右快步上了前,抓住李衍想伸來扶她的手,蹙眉盯著他額角:「你……傷口深麼?」
李衍還沒回答,李徍已笑道:「弟妹放心,只是新鮮傷口瞧著嚇人了些,五弟這裡上好的金創藥多得很,你瞧血已經止住了不是?」
李衍亦笑笑,溫聲道:「無事,只是被筆山砸了一下,它碎了,我還好。」
陶曦月稍稍鬆了口氣,面上仍一臉擔憂地道:「以後莫要這樣衝動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不能再讓你們處於險境,大不了什麼都不要,咱們一家去南郡度日便是。」李衍語氣義憤地說罷,又略頓了頓,看著她,似微有歉意地道,「只是……要委屈你懷著孕隨我奔波了。」
陶曦月一怔,然後就開始用巾子抹起了眼角:「殿下待妾身的好,妾身無以為報,無論殿下要去哪裡,妾身都生生世世相隨的。」
李衍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
兩人一副苦命鴛鴦的氛圍,讓李徍看得忍不住清了清喉嚨。
陶曦月像是這才反應過來他還在旁邊,低眸向他一禮,忍著哭腔道:「見過四兄。」
話音剛落,竟又像是忍不住,轉身靠在李衍身上便啜泣起來。
李衍自然是要哄著她的。
眼見此情此景,李徍也不好再杵在這裡徒惹尷尬,於是乾笑著說道:「法真,那你們夫妻聊著,我就先走了。」
他覺得自己好像突然明白了陶氏女的非凡手段。
英雄難過美人關,就安王妃這美人含淚的模樣,誰捨得委屈她?難怪法真要去揍老六為她出氣,瞧他現在這個滿心滿眼都是他媳婦兒的樣子,也當真是對旁事都不上心了。
李徍逕自出了這屋子。
片刻後,李衍輕輕拍了拍陶曦月的背,淺笑道:「好了,人已走了。」
陶曦月抬起頭,揚起乾乾淨淨的一張臉看著他,長舒了口氣。
陶雲蔚站在旁邊,低眸笑了笑。
「聖上答應讓我們去南郡了?」陶曦月問李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