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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年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一時覺得有些不好啟齒。
但她遲疑的樣子已經給了對方回答。
所以唐寧繼續問道:「你剛剛說,我的那本日記是他扣下的?」
「嗯。」王思年對這個問題有些疑惑,下意識為徐建找起藉口來,「他可能……是不小心遺漏了,然後又掉進了碎紙機里。」
這話說出來傻子都不能信,況且唐寧不傻。
「對不起。」女人再次道歉,「我可以賠給你……」
「不用。」唐寧好像卯足了勇氣,說了出來,「他其實把日記給我寄回來了。」
「你說什麼?」王思年下意識反問。
對方沒有回答,而是轉身進了裡屋。出來時,手上端著個紙箱子。
——正是王思年當初給他寄的那個。
在一堆雜物的頂頭,就是唐寧的日記。
女人在主人的默許下,翻了開來。原本還算飽滿的本子被人為的撕下很多頁,以至於內部結構都變得破破爛爛。
而還殘存的紙張上,被人用濃墨重彩的黑色染料污染了。
「我還以為是你看了我的日記,覺得我討厭,故意弄成了這樣。」唐寧輕聲說,「我當時想既然如此,也就沒有再聯繫的必要了,所以就刪了你的微信。」
王思年撫摸著這本承載過太多怒氣的日記,有些愕然。
她沒有做這件事,那麼始作俑者只可能有一個,就是徐建。
她搞不清楚男人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又或許生病的人,是無法用常理去揣測的。
「年姐,你還記得我之前那次車禍嗎?」唐寧突然說,「一輛suv撞得我。」
王思年當然記得。
「那天你來醫院看我,之後陪我回家,還煮了牛奶給我喝。」
然後唐寧同志還非常尷尬的當面表了白。
王思年默契的跳過這一段,點頭說:「怎麼了?」
「你走之後,當晚我收到過一個警告的電話。」唐寧有些遲疑,但還是講了出來,「電話那頭的人讓我離你遠一些,離開北京。但是我沒有,再然後我爸就被檢舉了。那個人還說……這件事,只是遊戲的開始。」
遊戲的開始。
女人遍體生寒。
唐寧語音艱澀,停了半晌又說:「我不是想挑撥離間……我……」
——只是懷疑是你的老公在背後做了這些事情。
這就是唐寧那個含混不清的電話里,那句「不要招惹野獸」的意思。
王思年一動不動,連呼吸都仿佛停滯,好像木雕一般。
她張了張口,又閉上。
整件事印證了她最不願意深想的猜測。但徐建的舉動,除了有些駭人,又似乎挑不出什麼錯來。畢竟檢舉犯罪這種事情,本就是人人有責的。
只是男人的行為模式和做這件事的初衷,未免與尋常人差的太遠。
她嘆了口氣,剛想說些挽回場面的話,突然隱約意識到哪裡有些不對。
徐建先是損毀唐寧的日記,然後又寄回來,還算是可以理解。畢竟他想要發泄自己對於其他追求者的嫉妒與憎恨。
但他為什麼偏偏要撕掉、並且攪碎其中的幾頁?
是那幾頁上有什麼讓他出離憤怒的字句,還是……有不能被旁人看到的東西?
王思年想到這,思緒好像迷途的孩子脫離了火光,一路向著幽深的暗處前去了。
是影子在召喚著她。
來吧,它們說,你會知道你想要知道的。
「你在想什麼?」唐寧忍不住出言打斷了王思年的綺思。
女人打了個寒戰。徐建麻醉後隨口說的話,竟然對她產生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