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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應該是厭惡他了,匆匆轉身下樓,如同其他人一樣。
這種微妙的被嫌棄與被拋棄,曾經無數次出現在他的生活里,以至於少年感到習以為常。
他又坐了一會兒,算時間母親應該睡了。這時回家應該不會再有血雨腥風,於是準備起身離開。
正在此時,那個女孩卻又回來了。
她額頭上洇出晶瑩而細密的汗珠,若無其事的扔下一小兜吃的。
「我買了士力架,你吃點兒,別低血糖了。」她貼心的叮囑完,同時為自己踩了他的衣服而鄭重道歉。
宋謹和有些詫異。
她難得不覺得他獨自坐在黑暗裡的行為,像個瘋子麼。
很明顯對方不覺得。
因為少女又關心的詢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需不需要去醫院。
宋謹和搖頭。
「王思年——你是掉坑裡了嗎?」樓上有人在喊那個姑娘。
「就來了!」姑娘清脆的回應。
本就是一出平淡無奇相遇,最多因為對方的善意而延長了幾分鐘,到這裡也就算是無疾而終了。
然而姑娘咚咚咚跑上一層樓,卻又突然探身下來,隔著樓梯的把手沖他笑著說:「高興點!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宋謹和一愣,莫名感覺心跳停了一拍。
這是《飄》里的話,他不久前才剛讀過。
十七八歲的少年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雖然他從不參與班上男生的情感大課堂,去議論哪個姑娘的胸大、哪個姑娘腿長。
但暗地裡,他也有自己的理想型。
他想要一個像郝思嘉那樣的愛人,有一雙不服輸的眼睛,永遠活力四射,好像七八點鐘的太陽。
她叫什麼?
王思年?
宋謹和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來。
他突然覺得,也許自己找到了可以驅散影子的火把。
第36章 新生(3)
回家之後, 宋謹和很是花了一些錢和功夫,去研究徐建和自己的關係。
他查到了那宗十八年前的離奇嬰兒失蹤案。
一對出生在和平醫院的雙胞胎兄弟,剛從產房出來24小時, 就被前來查房的護士抱去洗澡。等其他人發現時,護理台上只剩下了弟弟, 哥哥卻不翼而飛了。
事後查明,那個所謂的「護士」,是個混進來的人販子。
醫院此後也加強了安保, 甚至重新完善了來訪登記, 只是丟失的孩子再也沒有找到。
徐建的父母當時甚至還登了報紙,寄希望於好心人提供線索。照片上的女人抱著僅剩的弟弟, 表情悲痛欲絕。
宋謹和清除了瀏覽記錄, 後仰靠在了電腦椅上。
一旦從「自己是被買回來的」這個角度看問題, 很多事情就解釋的通了。
比如母親的歇斯底里, 再比如父親的漠不關心。
現在擺在面前有兩個選擇:維持現狀, 或者去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
他不知道徐建的父母是怎樣的人。在沒有完全把握的情況下貿然行動, 總歸不是聰明的行為。
隔壁隱隱傳來女人的哭聲, 和她向朋友電話傾訴的喋喋不休。
宋謹和嘆了口氣。
想要離開,談何容易。
與其糾結這團解不開的紗, 還有一個身影更讓他上心。
雖然北京有2000多萬人口, 但如果一個人肯花精力,總歸能找到另外一個人。
第二次和王思年的相遇來得很快。
大學開學的兩個月後, 他又見到了她, 在t大後門的奶茶店外。
這家店剛開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