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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ldo;痛苦是活著的代價。&rdo;

他似是得到了答案，釋懷一般笑開：&ldo;那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會尋死。&rdo;

&ldo;你想要死?在此之前?&rdo;

&ldo;沒有。&rdo;他漠然回答：&ldo;只是，玉在人在，玉毀人亡。&rdo;

&ldo;如今也是如此?&rdo;

&ldo;難道我方才說的還不夠清楚嗎?&rdo;他一字一句淡然溫和。

&ldo;你只說你不會尋死，可也並未說過旁的。&rdo;

&ldo;我爹娘也說過會一生伴著我。&rdo;他甚少提起爹娘二字，每每提起面上終是破碎著悲涼：&ldo;人，怎麼可能挨得過命?所以，我不會許諾。&rdo;

&ldo;你變了。&rdo;她摟過少年的肩頭，叫他靠在自己的肩頭，她學著從前嬸嬸抱著余亦的手法，牢牢的護著他，抬手挽過他亂在額邊的發，素手微涼，她說：&ldo;總會過去的。總會過去的，余亦。&rdo;

他點頭，輕嗯了一聲。

武林高手就這般被澹臺綠水輕易擊倒，她這幾日戾氣極重，隨手便能將人打成重傷。雖不致死卻也失了半條命。

余亦靜看著那滿地的殷紅，與那鬱郁垂死的人，心中那份情緒便是半分都起不得波瀾。

南宮昭雪提著小藥箱從竹林深處沾了晨露而來，他蹲下身子給那重傷之人看了半晌，最後才猶豫的給他餵下一顆藥丸。

&ldo;你餵個藥磨磨蹭蹭，磨磨唧唧，你是大夫還是蝸牛啊。&rdo;澹臺綠水蹙眉：&ldo;快點吧，要吃飯了。&rdo;

救了人，只見樂正余亦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放在那人的心口：&ldo;回去的路上小心一些，莫要暴露了身份。&rdo;

躺在那處的人望著余亦的面容，緩緩的點了頭。

第79章 番外三，行舟人家(2)

番外三，行舟人家(2)

澹臺綠水問：&ldo;你為何叫他莫要暴露身份?&rdo;

&ldo;他眉眼戾氣過重，一眼便知樹敵頗多，他此番被你打至重傷，想來……他的仇家收了消息必會回來找他報復。&rdo;

&ldo;江湖本就是弱肉強食，再說他樹敵頗多，自然是殺人如麻，他若是沒有那個本事，被人殺了也是應該。你何必操這份心。&rdo;南宮昭雪如此說。

&ldo;算是我多管閒事。&rdo;他負手而立，低眸淺淺。

日子便是這樣過，常有書信與物件從長陽城傳來。

那日澹臺綠水從窗外瞧見余亦正挑燈熬油的畫寫著什麼。

推門而入，發現那孩子正在研究兵法。

&ldo;你看著做什麼?&rdo;

&ldo;邊疆常年不安寧，從前有江國，如今有北鼎國，我爹和我說過每逢春日他們便會有動作，小時候我爹給我說過北鼎國的八卦七星陣，我破解有法，便寫好給南斗他們寄去，也算是盡了樂正家的職責。&rdo;

抬首便能瞧見澹臺綠水略帶責備的表情，她問：&ldo;你無需擔起樂正一族的責任。你們一族的責任早就該卸下了，師叔想來也不會希望你如此……詛咒該停下了。&rdo;

&ldo;這不是詛咒。&rdo;他仰首傲然，氣宇之間隱隱可見昔年常陽侯的疏闊風華：&ldo;是抉擇。我還活著……這些責任需要有人擔起。&rdo;

他望著澹臺綠水，淺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