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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什麼呢?」姜戍年倚著門扉,好巧不巧只聽見馮殊阮最後那句話。滿眼都是藏不住的神采,leif又想扶額了,這人怎麼淨撿好聽的聽呢,一點兒不覺得事情的發展趨勢越來越危險。
「哥哥,阿姨說她喜歡你。」
姜澳撲過去要他抱。
姜戍年拎他到懷裡,揪了下臉蛋兒:「什麼阿姨,叫姐姐。」
他也不願再叫人了,膩在他懷裡扭來扭去。
姜博然是在當天半夜知道這消息的,當時他忽然思子心切,於是給老宅打了通電話,卻被保姆告知姜澳被leif接去橡樹灣了,他聽說姜戍年回了橡樹灣,驚訝不已,便多問了幾句,保姆又交代,說leif帶姜澳去橡樹灣看什麼漂亮姑娘。
姜博然又一驚,漂亮姑娘?他竟然帶姑娘回家了,於是立馬打去橡樹灣。主臥的座機連通客廳,鈴聲響到第七遍,睡意濃濃的姜戍年才伸手撈起電話,那頭一陣激動:「我本來不是要找你,是找姜澳的,但聽說你帶了一姑娘回家,是真的嗎,那姑娘是誰,能不能給我見見?」
姜戍年反應幾秒鐘,又伸胳膊開了燈,拿起腕錶一看,凌晨三點半。於是眼睛還未完全睜開,火氣卻全上來,撂了手錶訓人:「你打電話之前算時間了麼?」
姜博然傻了片刻:「我算算啊。」又過了片刻,「那什麼,我這兒下午三點,我估摸著姜澳午睡該起床了,一時忘了在國外。」接著嘿嘿乾笑幾聲,又問,「那姑娘幾歲啊?回去給我見見,成嗎?」
「不成。」
「為什麼?」
姜戍年微眯著眼,眉頭皺得死緊:「你當見猴子呢,說見就見。」
說完哐當掛了電話,蒙頭繼續睡。
姜博然鬱悶,就算見猴子,也不是說見就見的好吧,什麼兒子。
蒙頭大睡的男人躺了不過一分鐘,又掀了被子起床,走到窗前倒水,喝了一口之後睡意全無,便低聲啐了個髒字兒,開門下樓,卻在過道兒間瞄見亮燈的那間房。於是又朝那房間走過去,推開虛掩的門,正瞧見馮殊阮披了條毯子坐在搖椅上看書。
「還失眠呢?」
她抬頭,怔了怔,回答:「習慣了。」又說,「你怎麼不睡?」
「被一電話吵醒了。」他說,又伸手招了招,「費那腦子,越看越不能睡,跟我來,教你一方法。」
說起這失眠,前兒他不是給人買保健品麼,人就看了一眼,丟出倆字兒,沒用,可見方法沒少試過。他約的老中醫還沒回國,今兒又趕巧撞上,乾脆帶她下樓喝酒。
在花園的藤沙發上,開了兩瓶紅酒,干喝還不行,又去廚房翻箱倒櫃拍了根黃瓜,再端出下午烤的餅乾,往她跟前一擺:「中西結合,試試。」
馮殊阮看著盤子裡的小黃瓜:「你還會做菜啊?」
「這又不難,搗碎了撒點兒鹽,多大個事兒。」給她倒酒,「你沒事兒別老悶屋裡,出來坐坐,
書那玩意兒看看就得了。後山有湖,趕明兒我教你釣魚。」
她喝口酒:「你公司沒事兒了?見天的到處玩。」
「我要天天兒跟辦公室坐著,要他們幹什麼。」他笑,「又不是誰都和馮沐川一個樣兒。」
提到這,馮殊阮還沒什麼反應,他倒做賊心虛了,面不改色轉了話題:「你這失眠怎麼弄的?」
她閒閒蹲坐在藤椅上,無意識地撥頭髮:「中東打仗,晚上不敢睡踏實,連續三年,習慣了。」姜戍年還沒接話,卻聽她又道,「我們出去四個,人人都有後遺症,我這算好的,有一人不能吃肉,尤其動物內臟,見了就吐,因為一見就想起被燒焦的人肉味兒。」說著,一飲而盡,「還有一人每年過年都不跟家裡呆,他不能聽鞭炮聲,一聽就以為炮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