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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雖然見上面了,他卻沒機會和她說上話,又過了幾天倒是約了馮沐川見面。在前門西側茶館,點了兩盅蓋碗茶,要了份雪花酥和驢打滾兒,舒舒服服往圈椅上一坐,喝起茶來。
馮沐川到時,一層大堂正表演群口相聲,麻溜兒的嘴皮子帶動一群外國佬嘩嘩鼓掌。他推門進了包廂,姜戍年抬頭,伸胳膊招呼:「坐。」
他依言坐下,嘴角含笑:「怎麼有空找我喝茶?」
「公司運轉不錯。」他說,端了茶敬他,「謝謝您。」
馮沐川坐著沒動:「不客氣,你也幫了我一大忙。」頓了頓又笑著問,「大老遠來就為了這事兒?」
他喝口茶,慢悠悠道:「聽說你忙著把你妹嫁出去?」
馮沐川嘴角的笑意更深:「怎麼,有意接手?」
他聳了聳肩:「人剛過世,你這麼著急怕是不大合適。」
馮沐川也打太極:「合適不合適,都是我的家務事,不勞您費心。」
他想了想,拎了壺給自己添水:「她嫁誰都不合適,協議那事兒遲早曝光,到時官司纏身不說,還兩敗俱傷,最穩妥的是把她交給熟悉的人,兩家你來我往,她察覺不出什麼,錢也還是你的。」
馮沐川沒有立時吭氣,看了他一會兒:「又不是談生意,這麼感興趣?」
他說:「怕你倆打官司,影響我利潤。」
馮沐川高深莫測地笑:「你知道她嫁誰最不合適?」姜戍年沒接話,他就那麼看著他:「全世界就你最清楚我家這檔事兒,把她交給你,不等於賣了我自己?」又說,「別人不知道你想什麼,我可清楚,你姜戍年不乾沒利可圖的事兒。」
他冷笑:「我看不出這事兒有什麼利可圖。」
「你清楚整個過程,利用這反將我一軍,回頭再娶了她,這一大筆錢可就都是你的了。」
都說馮沐川城府極深,他今兒可算見識了,原來這事兒還可以這麼辦。卻問:「既然遲早真相大白,她嫁誰誰都可以反擊你把錢搶回去,你又何必只防我?」
「從我手裡搶食物,別人可沒那本事。」他笑著說,「你有兩下子,又唯利是圖,不防你防誰,難不成你真喜歡她,想娶她?」
他想了想,淡定道:「還真是。」
馮沐川笑容放大:「那更不能把她交給你了。」
表情連同語氣,都擺明了不信他。其實姜戍年方才的表態還真是一說辭,他並沒想過結婚,也弄不清那喜歡是真還是假,只是不想那姑娘身無分文被掃地出門。
再說姑娘那頭,也出現一麻煩事兒。自從馮丁垣過世,何冰寒在她面前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葬禮當晚就擱她家門外守了半宿,她也睡不太著,就著星星看月亮,驀地發現樓下砂岩花盆跟前站了一人。於是下去,倆人像多年前一樣沿湖邊遛彎兒,夜涼如水,她走著走著腦子也不太靈光,總感覺像回到以前。
這何冰寒原是馮丁垣司機的兒子,長相沉靜憂鬱,為人謙遜有禮,沾著馮家的光,不少名門望族對其略有耳聞,其實歸根結底是因其顏值爆表,總讓人留意。他的性格隨了他的長相,沉靜如臘月飛雪,偏又傲氣沖天,誰也不服,但無奈出身有限,總有人和事叫他不得不低頭,於是整個人更加沉鬱,後來喜歡上馮家大小姐,便把那份憂鬱融化進骨頭裡。
他想給她最好的待遇,想請她吃最貴的飯,帶她看最美的景,儘管為此捉襟見肘,儘管馮殊阮一再強調她什麼都不要,只要待在他身邊,可他總覺得只有坐擁大筆財富,才配擁有她的資格。事實證明,他為了心目中的財富可以捨棄心目中的愛人,可見金錢戰勝了愛情,可憐馮殊阮富可敵國,卻敗給了她最不在意的人民幣。
至於何冰寒為什麼沒有和她在一起,反退而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