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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面色死灰情绪低靡闷头不动弹,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李光顺半大孩子,这回受了惊吓也时常哭丧着脸,和李贤同坐一车他也不敢闹腾了。
事以至此,刘冕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所以,马车里多半的时间都是死寂死寂的。
此时正值酷暑,天地蒸腾马车里闷热难当。三人苦不堪言的挤在里面,想出来透口气儿还得跟押送的兵卒说好话。负责押送的兵卒们是御史台的公人,平常这种差事干得多了。他们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嘴脸谁的面子也不给,颇有些令人恼火。
巴州位于大唐山南道,距京城二千三百多里。沿途群山环绕交通不便,虎狼蛇虫盛行,是出了名的穷山恶水之地。放眼望去入眼尽是层峦叠障的群山,车马走在蛇形山路上如同蚁类。
走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才到了巴州境内。刘冕感觉自己的身板儿都快要散架了,李贤和李光顺一向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等苦,都瘦去了好大一圈。以往像头小猪崽子的李光顺,也快要变成了瘦猴儿。
一路上,李贤说的话加起来估计不超过十句,而且大多是‘上车’、‘走吧’之类的言语。沉默得异常。而且,他适乎总是有意回避刘冕的眼神,情绪一直都非常的低落。
巴州州城就坐落在一处山峦脚下,人口疏散有些萧条。虽是州城,却比关内的一个小县都还不如。兵丁们押着车马到了州府衙门,通报之后便有人出来接应人犯。
来的是一个四十岁上下、身裁五短面色有些黑的官员,身穿绯袍官职五品以上。李贤等人在马车上未得传唤并没有下来。押送小卒与巴州府吏迅速做了交接便乐得交差走了。
待押送兵卒们走远后,黑面官员才让人将车马拉到了刺史府后院,然后自己走到马车前拱手道:“巴州刺史汤灿,有请殿下与宝眷下车歇马。”
李贤露出一个略微惊疑的表情,强打起精神来捺起车窗来看了一眼:“原来是汤刺史,多年未见你却到巴州来为官了?”
汤灿恭敬的拱手拜于一旁:“下官曾得蒙殿下提携步入仕途,有幸于三年前调任此州担任刺史一职。汤灿不敢忘却殿下旧恩,特将车马引到后宅拜见。”说罢,将前袍一摆,恭恭敬敬的拜倒在地。
李贤急忙跳下车来将汤灿扶起:“汤刺史,在下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王爷和太子了,只是一介庶民而且是戴罪之身。汤刺史对在下行如此大礼,如若被他人看见恐多有不便。”
汤灿也就站了起来面带笑意:“此处乃是下官私宅住所别无外人,料也无妨。殿下身份如何对下官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是下官的恩人,就当永世铭记。”
马车上,刘冕略感宽慰,心忖运气总算没有坏到尽头。这巴州的父母官,居然是李贤的旧识。听那口气,似乎李贤以前还曾恩惠于他。
“罢了,在下昔日不过是举手之劳,刺史何必一直放在心上?”李贤淡然道,“在下已是你治下之民,不可再称呼我为‘殿下’了。可直呼李贤便了。”
汤灿尴尬的笑了一笑,热情却是未减:“如此,下官也不敢为难殿下了。若无外人之时,下官就称呼你为‘明允兄’吧!”(李贤字明允)
“好吧。多谢刺史抬举。”李贤拱手行了一礼。放着是以前,小小的五品刺史要见他都难。如今这汤灿却是他的顶头父母官儿,可以说自己的半条小命都捏在他的手上。李贤也只好以礼相待。
“明允兄与贵宝眷舟车劳顿必然是辛苦了。下官已经命人去打点酒菜。明允兄若不嫌弃,就请宝眷下车来歇息片刻才好。”汤灿倒是颇为殷情。
李贤却是有些犹豫:“在下流放之人,身上担着若干敏感的干系,还是不便在刺史宅中留连了。刺史如若有心,就请速速差人领我等去到囚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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