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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又「嗯」了聲。
「接下來分頭行動,」老道士說,「你自己悠著點,別心不在焉的,以厲聞昭的本事,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你看到的說不定是個分/身什麼的。」
兩人說完,散了伙。江淮朝著軟轎的方向走去,老道士則向西南方向去了,那裡是之前冒黑氣的地方,可能會有妖物之類的東西,又或者是聚陰的中心點,要去看了才能知道。
子夜過半,江淮逡巡著靠近那頂軟轎,然而他還未碰到,徒然「咚」一聲迎面撞上了什麼東西,手一伸,他甚至能夠看到自己伸出去的地方盪開了一片漣漪。
一層近乎透明如薄膜的結界,籠在這裡,江淮也不猶豫,直接邁入,這回,他的眼前又成了宅院戲樓,火勢蔓延,裡面哀嚎聲不斷。
鬼魂們被燒得尖叫哭泣,驚呼聲此起彼伏,有的鬼直接撞開窗戶,從裡面跳出來,倒地打滾,還有的甚至來不及反應,便被燒成了一個火球,從樓梯上滾落,推倒了一片。
四處都是火光,浮蕩在風裡,搖搖晃晃的,綿延成一片。
江淮想上去查看情況,但他這回用的是真身,剛靠近,大髦忽然沾到了火星上,只一瞬,火從他的衣角朝上蔓延,速度極快,江淮連忙解開,往地上扔,又連連踩了幾腳才滅掉。
火是滅了,這大髦也不能要了。江淮拍拍手,刺鼻的焦味就瀰漫在空氣中,也就是這時,他突然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方才衣裳被燒時,他是完全沒有感覺的,這火好像燒不到他的身體,但是可以燒掉他的衣服。
那厲聞昭又怎麼會被燒著?這麼一想,他忽然覺得老道士說的有道理。
樓外,忽然有聲音大喊道:「新郎官被燒死啦!新郎官被燒死啦!」
江淮想跟上去看看情況,身邊突然有一道影子閃過去,速度之快,如同風過,「戲樓著火了?!」
鬼娘子快步移到戲樓前,袖袍一攬,樓中火勢頓滅,「戲樓怎麼會著火?」她問幾個逃出來的鬼魂。
「不、不知道,好像是燭台被打翻了。」鬼魂們謹慎回道。
「新郎官的屍體呢?」鬼娘子又問,「你們親眼看見他死了?」
「新郎官的屍體在裡面,」那鬼回道,「我們都看見他被燒著了。」
「去,把人給我找到。」隨著鬼娘子一聲令下,幾個小鬼立時衝到樓里,上上下下掃蕩了一遍,很快便拖著個燒焦的屍體出來了。
火是鬼火,不同於普通的火,只對鬼魂們有效,燒過以後會直接魂飛魄散,新郎官是肉/體,根本不可能燒著他才對。鬼娘子盯著那團人形的焦炭,忽然說道:「去把那個女醫者給我叫過來。」
外面亂了套,逃出來的鬼魂們都聚堆在戲樓前面,圍著看。
江淮被隔絕在外,擠不進去,不得不說,這老道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他都這樣擠了,竟然完全沒有任何鬼察覺到他的不對勁,甚至還有嫌他擠得厲害的鬼,給他讓了位置。
終於,他透過細縫,看見了地上一團人形的屍體,只可惜燒的太焦,除了形體,什麼都看不出來。
江淮只看了一眼,便半晌緩不過神來,仔細思索了一番後,他隱隱覺得哪裡不對。
這火,好像確實是燒不到人的,如果這團黑糊糊真是厲聞昭的話,那自己剛剛碰到火的時候,不應該也被燒著了嗎?
可他又親眼看見了厲聞昭被燒著,難道真如老道士所言,是個分/身?如此,他真身又在哪裡?
他悄然從這堆鬼中退出來,卻見那幾個被派出去叫女醫者的鬼使,已經回來了。
它們的身後跟著一個女人,黑髮玉簪,白衣飄然,飄蕩的燈影將她的影子拉的極長,她和江淮擦肩而過時,忽然停頓了一下,然後轉過臉,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