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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知她心里不好受,温柔地拍抚着孙女的背,摇头叹息。心道:真真是作孽啊!如此为人母,也不怕遭到老天爷的报应。
宋欢颜回执住田氏的手,紧紧握着,觉得自己,其实真的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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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更深,窗外的冷风,呼呼地吹着,大雪没有要停下来的征兆,落得还是那样大。
桌上点了一盏黑乎乎的油灯,借着昏黄的烛光,宋欢颜端正地坐在桌前,认真地翻看着一本半旧的线订书,书皮上写着“八十一难”四个大字。在她的右手边,还放着厚厚地一摞子医书,这些都是父亲宋青留下来的遗物。这些医书,大部分都是宋青亲手传抄下来的医书,其中也不乏,宋青承受前人的心血,自己总结出来的一些秘传良方,所以异常珍贵。
宋欢颜万幸,自己之前学会的医术本领,还能有生根发芽的机会,所以格外珍惜,不过才用一年多的工夫,就将全部的药方,背得烂熟于心了。
宋青是田氏唯一的儿子,因为天资聪慧,仪表非俗,六岁时被镇上保和堂的何掌柜看中收为徒弟。二十岁就成了坐堂医,后来,还娶了何掌柜的小女儿为妻,夫妻两个感情甚好,何氏温柔贤惠,两人不用说抬杠拌嘴,脸都没有红过。只可惜,十年前那场突来的水灾,让宋青染上寒疟,意外身亡。何氏那时正怀着孩子,许是因为丧夫太过心痛,身子一直不济,在六年前,终也是郁郁而去。
从那往后,田氏对宋欢颜更是爱如珍宝,暗暗立誓,一定好好地把她抚养成人,让儿子媳妇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和慰藉。
这会,田氏盘腿坐在炕梢上,双手抄着一条新做的棉裤,仔细缝着。半响,她停了针,抬头望向聚精会神看书的孙女,只觉,真是像极了宋青小时候,不禁恍惚片刻,方才轻声道:“颜儿,时候不早了,赶紧收拾收拾,过来睡觉吧。”
“嗯,我马上收拾。”宋欢颜闻言,只是点头答应了一声,眼睛却舍不得从书上移开。
又过了一会儿,田氏铺好被褥,又看住她,故意道:“你再不过来,奶奶可要熄灯了。”
宋欢颜听了这话,忙扭头冲她笑笑,立马开始收拾整理。
坐上热乎乎的炕梢,脱下棉衣棉裤,宋欢颜一骨碌地转进铺好的被窝里面,侧身张望还在归置物品的田氏。
田氏往炉子里多添了几根柴,将土炕烧得更热乎,宋欢颜窝在厚实的棉被里,片刻,额头便隐隐见了汗。待见田氏收拾妥当,立马敞开暖烘烘的被窝,迎接她道:“奶奶,快来。”
田氏转身一瞧,嗔怪道:“快把被子放下来,小心着凉!”说完,一口气吹灭了油灯,坐回炕沿宽衣躺下。
宋欢颜闻着田氏身上淡淡的檀香味,翻了个身,将小脸轻轻依偎在她的身边,安心地闭上眼睛。
田氏见她这般粘人的模样,轻笑着伸出一个食指,在她光溜溜的小脸上刮一刮,柔声哄道:“颜儿,乖乖睡。”
田氏温和的声音,这会就犹如催眠的咒语,惹得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到底是小孩子的身体,熬不住夜。明明之前还觉得活力充沛,可是一沾到枕头,立马瞌睡连连,眼皮发沉。
宋欢颜很快地进入了梦乡,还伴随着微微地呼气声。
片刻,田氏见她睡沉了,撑起身子替她掖好被角,自己则披衣坐起,从枕边摸索出一只小木盒。她把盒盖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绣花香袋,解开抽绳,取出一只黄绢包,田氏小心翼翼地把手绢打开,露出里面的那一块羊脂白玉挂牌。
玉质光泽滋润,莹透纯净,状如凝脂,得见此玉,就算是个不懂行情的普通百姓,也看得出来它是一件价值不菲的宝贝。
田氏将滑嫩沁凉的挂牌置于掌心之上,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上面的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