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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還真是倒霉呀。&rdo;羅傑&iddot;波雷冷笑。

&ldo;因為我那時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者，人人見了都當成過街老鼠，拿石頭砸我。我甚至都不知道達芙妮並非你的親生女兒，雖然齊特林或者其他什麼人可能提起過一兩次。我在你面前卑躬屈膝、忍氣吞聲，居然還容忍你扇我一記耳光……&rdo;

&ldo;感覺好極了，這我可以擔保。&rdo;

滔天怒火已經壓迫得燈焰黯然失色、狂風自慚形穢。雨滴在窗口嘶嘶哀鳴。

&ldo;很好笑是吧?&rdo;布魯斯問，&ldo;笑死人了。從頭到尾我都在努力查找你的罪證，但人人卻都以為你要拼命落實我的罪名。&rdo;

&ldo;我自有辦法把一切都掌控在手心裡。&rdo;波雷得意洋洋。

&ldo;是嗎?&rdo;

&ldo;當然。&rdo;

&ldo;那舉個例子，你可曾算計到達芙妮會偷走你的可攜式打字機‐‐昨晚我告訴我的朋友了‐‐並把它借給我?就是那台你用來撰寫劇本的打字機，從頭到尾都待在我的房間裡?&rdo;

沒有回答。

&ldo;說到達芙妮……&rdo;

&ldo;嗯?&rdo;

&ldo;達芙妮會愛上我，&rdo;布魯斯問，&ldo;這難道也是你的安排?&rdo;

終於，布魯斯這一問終於摘下了對手的笑容。波雷的臉色、眼神，乃至扭曲的十指，一瞬間像換了個人一樣。

&ldo;我一直猜不透你為什麼那麼依戀達芙妮，&rdo;布魯斯說，&ldo;為什麼你總摸摸她的手，嗅嗅她的脖子;為什麼我的出現讓你如臨大敵。

&ldo;你十年前和達芙妮的母親結婚，親眼看著達芙妮長大‐‐長成如今的可人兒。你想得到她，她就是你的一切。你還是忘不了老毛病，但你不敢碰她，只能把她當做女兒，因為你不想冒險捨棄眼下安逸的生活。但你想得到她，你想要她，你就是想要她。&rdo;

一陣風裹挾著雨滴從窗口闖入，米爾德里德&iddot;萊昂絲那蒙著頭巾、穿著花裙的屍體，在風中詭異地來回擺盪，黑影不斷穿梭於四壁和天花板之間。

&ldo;我早該想到的，&rdo;布魯斯說。

&ldo;你知道?&rdo;波雷的胸腔一起一伏，話音急促含糊，不得不清了清嗓子，一對發光的眼珠子紋絲不動地鎖住布魯斯。

&ldo;真正嚇到我的，&rdo;布魯斯竟然有點恐懼，&ldo;就是在內心深處，我他媽的和你一樣目空一切。我從沒殺過人。我甚至從沒想過要去傷害別人，然而適得其反，卻總免不了屢屢將傷害加諸於喜歡我的人。我生性坦蕩，從不逃避。不過我倒是很能理解你那瘋狂的腦袋裡在打什麼算盤。&rdo;

&ldo;你說我瘋狂?&rdo;

&ldo;你想得到她。你想得到她。你想得到她……&rdo;

&ldo;給我住嘴!&rdo;

&ldo;然後你就會殺了她，就像殺安德蕾&iddot;庫珀那樣。&rdo;

&ldo;事實上，&rdo;波雷說，&ldo;你說得很對。&rdo;

他的右手移向褲子的後袋。

當這隻手回到身前時，袖口處明顯多了一樣東西，一半隱於掌中，一半留在袖子裡。那是一根纖細的刀柄，一把大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