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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站起了身來,將視線暫時地移開了病床,走到了窗邊,隨意地四處地看著。大病房中,不管是硬體還是軟體都流於普通,沒想到這可見的外景也著實稀疏平常,並且十分禁不起細看。我頗有些悵惘地盯著窗外那一堆亂七八糟的雜草掩映中,樹幹細得稍大點兒風就能吹倒的不知名大葉植物,暗嘆著,在一向將綠化水平優秀作為自身特點的還算重要的一組成部分的h院,這樣致命的野生性死角,竟在這最為大眾的地方出現。
咱們先不討論設計者的清氣腦迴路,就這,到底是怎麼通過一次次衛生局檢查的?
在這樣無聊,激不起多少審美愉悅的環境中,我不由自主地,開始思考一些,還算複雜的事,這件事,自然關於辰星。
科長餘利告訴我的情況,大多都還在我的預想之內,唯一算得上比較意外的,是關於那位被辰星稱呼為爸爸的前同事的。首先,他姓余,這一點毋庸置疑,其次,辰星姓向這一點更加不容忽視,只是其中比較特別的是,他們倆的父子關係,竟然真的是那種可以被稱為視如己出的父子關係。
比較值得一提的時,雖然之前也出現了很多事可以支持這一說法的成立,但真正讓我信服的是,那位余姓男同志,即使現在丟了工作,也正在努力湊著供辰星移植手術的資金,並且湊到足夠數量,已經指日可待。知道了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我需要擔心的事也著實不多了,而對於辰星,餘下的時間,最大的指望也只有在病情進一步惡化之前,儘早找到移植供體。
我嘆了口氣,不願意再面對面前的糟心&ldo;景色&rdo;,迴轉了身,再度向病床走去。靠近後,觀察到床上的孩子依然緊閉著雙眼,我一邊慢慢的走到位置要坐下,一邊自然而然地開始思考著進行甦醒刺激的相關事項。只是,在這兩個動作都尚且處於進行狀態的時候,病房的門外突然想起了清晰可聞的&ldo;轟隆隆&rdo;聲。
這樣的聲音不屬於攜載著醫療器械的推車,那個要小得多;也不屬於棲息著病人的移動病床,那個要大得多;在我的記憶中,能與地面發出這樣聲音的,醫院裡的東西中,恰好就有剛才一直存在於我思緒中的那個,那個被美稱為喚醒儀的信號轉換器。
真實的情況絲毫沒有出乎我的預料,幾秒鐘後,那輛儀器的輪廓清晰地出現在病房門口。一個輕巧的轉彎,它順利地被推了進來,徑直也毫無疑問的,向著我的方向靠近,畢竟病房中的其他成員,再沒有需要這器械的。
再一抬眼,我看見推車人的廬山真面目,隨後也終於意外了,因為來者是餘利。客觀上來講,我的意外主要有兩方面,首先,作為檢驗科科長,會接手這種一般由護士,再不濟也是外科醫生的做的事,讓人意外。另一方面,在不久前,實實在在地聽完了我關於辰星接受甦醒的時間需要推遲的建議的她,不僅完全地無視了這個建議,而且甚至還早了那麼一兩個小時,這一點,更加的讓人意外。
鑑於前者的討論性不高,我直接地將重點放在後者上,於是不惜動身伸手試圖將她半途阻止,同時當然還看著她頗為疑惑地開口道:&ldo;科長,你,你幹嘛?這,這不是還遠沒到喚醒時間嗎?&rdo;
餘利對我的阻攔連同我的問話的態度與天以往的大多數的時候如出一轍‐‐不屑一顧,這讓我很是頭疼。眼看著她推著一個價值幾百萬器械來勢洶洶,我真的是沒有膽子真硬來,無奈之下,我開口頗為討饒地開口道:&ldo;科長啊!你至少給我個解釋吧!再怎麼說,我作為陪護,擔任半個監護責任,總有治療方案的知情權吧!&rdo;
在我苦苦哀求哀求下,滿臉冰冷表情地餘利同志終於堪堪地與那台天價機器一同,停在了離我一步遠的地方,她抿了抿唇,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