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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著實有些被她的突然爆發的氣場嚇到,悻悻然閉了嘴,轉身往隔壁走去,隱隱地似乎看到她行走的方向正是我剛才用的那台機器,旁邊還放著我寫著排序結果的紙。
唉,這種被檢查作業的感覺,很久違了啊!
跟突然人口劇增的細胞實驗室比起來,在我進入時只在中央試驗台放有幾架中型電子顯微鏡的分子實驗室,恍惚間給我一種天堂的錯覺。人多是地方,總是不那麼容易招人喜歡。
用於測序的染色體處理起來與細胞階段的相比,麻煩程度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的,加上對實驗室的不熟悉,我應對起來完全算不上得心應手。即使這樣,在我正要將半成型標本放進固定液時進來的組長,還是難掩驚訝地對著我開口道:&ldo;你這就開始固定了?確定標本清晰了嗎?這裡可不比國外,隨便浪費資源的話你得多少獎金都不夠賠!&rdo;
這樣一句話讓我本小心翼翼保持細胞液平穩的手,在固定器皿上方不到五厘米處,肉眼可見地抖了一抖。在成功且緊急地懸崖勒馬,將玻片撤出器皿上空,以防止污染其中任何一個液體後,我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將手中的玻片遞給對方,淡淡地說道:&ldo;你看看吧!&rdo;
她一手拿著一本實驗報告單,目測正是我之前寫結果的那本,眼神莫名地瞟了我一眼,用另一隻手接過我的裝片,轉身放在光學顯微鏡置物架上,在中途撒了灑了好幾滴細胞液的情況下,低頭看了起來。幾分鐘後,她抬起頭,面色平靜地看著我,說道:&ldo;標本還算清晰,標記也打上了,但你放的細胞液太少了,這樣放進去不僅污染石蠟,標本製作也不會成功!最後一步了,這麼簡單的問題你都不知道?&rdo;
&ldo;……&rdo;我能說什麼?
&ldo;幸好我進來得早,要不然這缸石蠟就得算你帳上了!&rdo;她見我一臉默認的模樣,自顧自地又說了起來,只見她將手中報告本放在桌子上,繼續道:&ldo;你的排序結果我也看過了,差不多都是對的,你本科遺傳學老師還挺負責的。等下把細胞液加夠,固定完後,你就開始著手測序!測a組一號的短臂!&rdo;
我聞言撇了撇嘴,輕輕地點頭算是回應,她見狀倒也沒見著因我不良的態度有什麼不滿,想到什麼,又開口問道:&ldo;你大概多久能做完?&rdo;
我聽言也想了想,之前最快的一次是半天測完染色體長臂,所以……
&ldo;大概明天!&rdo;我開口道。
她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皺了眉,卻沒說什麼,轉身什麼話都沒再留下,就離開了。
我看著她逐漸消失的背影,再一次深沉地嘆了一口氣,將之前被她放在光學顯微架上,已經被污染破壞的玻片一把扔進垃圾桶,重新開始製作裝片。
當天下班前十分鐘,我完成了基因測序,測序對象是一個叫狄同芳的同志。在我測序期間,其餘的同事三三兩兩地進入了分子實驗室,我周圍又相繼做滿了人。起初我本只打算忽視,只是沒想到在細胞實驗室那麼安靜的他們,到了這兒卻異常活躍,從他們的談話中,我也終於知道這次實驗的前因。
本次實驗嚴格上來說,是一次類似於親自鑑定的實驗。只是相對於常規鑑定步驟來講,這次又融合了基因組的測序技術,這項在好幾年前充分地應用於人類染色體組計劃的技術,能通過更深一層次的細胞觀察,將染色體序列與個體具體的性狀一一對應。
該技術在臨床上應用幾乎可以說沒有,除了在治病上用武之地不大外,因其費時又費力的前提,價格高昂到匪夷所思也是主要原因之一。也因此,在以臨床為主的醫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