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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湘想都沒想順嘴就答：&ldo;是啊。&rdo;

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

她還記得，兩年前周然問她同一個問題時，她笑嘻嘻地說那是肖潛幫她在做擋箭牌，為了擋掉那些亂七八糟的爛桃花。

抬眼看到周然眼中的瞭然和隱約的自嘲，蘇湘心底忽然就有點難過，緊隨而來的卻是同樣帶著疲憊的悵然。

真要算起來，其實她和周然認識的時間，要比肖潛長得多。

當年中考結束後，她就和肖潛再沒有聯繫，而選擇了英語作為語種的周然，卻還是和蘇湘在同一所高中。

要知道實驗中學雖然也是四校之一，但卻是墊底兒的最後一名，以周然當初的成績，就算報附中也絕對綽綽有餘，所以當初蘇湘一直認為，周然是為了王盼盼才報的實驗中學。

所以當蘇湘在走廊里，偶然看到周然牽著另一個女孩子的手擦身而過的時候，心底才會震驚到整個人愣在那裡。

周然喜歡王盼盼，喜歡到會因為和對方冷戰而鑽到課桌下哭得心肌炎復發，所以當年即使她喜歡周然，也還是根深蒂固地覺得周然喜歡王盼盼，這件事不可更改，無法動搖。

所以在親眼看到周然和另一個女孩子在一起時，蘇湘才會有一種覺得自己十分可笑的感覺，用幾年後的一句話來說，就是感覺再也不會愛了。

曾經的蘇湘也偶爾會想，如果自己再瘦一點點，性格再可愛一點點，嘴巴再甜一點點，成績再好一點點，周然是不是就會多那麼一點點喜歡上自己的可能。

當年的蘇湘暗戀著周然，但那只是她一個人的事情，她從來沒有想要告訴過周然，不過她後來才知道，其實她自以為的小心翼翼，在別人眼中是多麼的明顯和可笑。

因為就連一個他們的同班同學，都在幾年後嘲笑著道出了蘇湘當初的心思。那個同學是周然的死黨。

蘇湘永遠記得那種被人戳破心底最深處隱秘時的尷尬，還有終於鬆了口氣的釋然。

那時候她就知道，原來在她的心裡，早就放下了周然這個人。

沒有如果。

所以在今天，此時此地在此景中對坐在一起時，蘇湘才會覺得有些微妙，甚至會生出一種風水輪流轉的感慨，但她並不會因此就輕視周然的感情。

確切地說，她如今還是十分喜歡周然，但那和對肖潛的感覺完全不同，這點她十分確定。

&ldo;你原來不是說，你們在一起只是開玩笑嗎？&rdo;周然並沒有失神多久，很快，他的臉上就又掛起了和平日裡幾乎沒有任何差別的笑容。

蘇湘看了他一會兒，腦海里不禁浮現出一個月以前和把肖潛&ldo;騙&rdo;到手的過程，唇邊無法克制地溢出幾分純然的笑意，有些感慨地道：&ldo;是啊，一不小心就假戲真做了。&rdo;

周然看著她的笑容，眼神漸漸暗了下去，卻還是半真半假地玩笑說：&ldo;早知道我就先下手為強好了，這樣沒準現在和你假戲真做的就是我了啊。&rdo;

蘇湘笑笑，又含了一大勺冰淇淋，模模糊糊地笑道：&ldo;那下輩子就請趕早，過時不候喲親！&rdo;

周然失笑，在她腦袋上彈了一下：&ldo;你就得瑟吧！&rdo;

周然很快就在接了一個電話後撤退了。

蘇湘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咬著勺子翻開了桌上的那個筆記本，翻到周然寫的那頁。

她對周然的字體很熟悉，當年甚至還刻意模渀過，以至於直到現在，她寫字時偶爾還會帶出和筆記本上相同的字體。

這件事除了她自己，誰都不知道。

【別人都說愛她就讓她幸福，我覺得我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