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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櫻其禍
此時,門外一陣喧鬧,二十來個彪形大漢魚貫而入,個個體態矯健,神采奕奕,應是身負武功之人。我有些奇怪:這麼一大幫子人出來,該不會有什麼大事吧,可一路行來也未曾聽說啊。
正在擰眉細思,忽聽楊嚴塵道:&ldo;是麒麟水閣的人。&rdo;我凝神一凜:哦?竟是我魔域的人,聽師父說,自十五年前鵲起一方,近十年來麒麟水閣在洞庭湖一帶頗有勢頭,可這裡已是雲國西陲,他們又怎會出現在此?我疑惑地望向他,此人無所不知,這等小事也定逃不過他的法眼,果然他低聲說道:&ldo;水閣閣主遣人盜走峨眉至寶冰磯琉璃,說是要送至擴雲山獻給四大聖君作為晉身之禮。&rdo;
我仔細一瞧,一個看似頭目的大漢手旁果真擺著兩個方形的包袱,雖是神情懶散,卻一直兜兜轉轉凝眸在那上面。我看著好笑:這人論武功倒也有些水平,可卻又傻又愣,當別人都是瞎子不成,如此重視任誰瞧不出來?我偷偷打量那兩個大小形狀都一般無二的包袱,又有些奇怪,莫非那冰磯琉璃竟是兩件寶物不成?卻見一人匆匆奔來,湊到那人耳邊不知說了什麼,那人立時皺眉,旋即大手一揮,幾番交頭接耳之後,便抓了其中一個包袱,帶著七八個隨從急忙離開。我真是有些好奇了,這又是在搞什麼把戲,正想問他,卻見他緩緩起身,不著痕跡地說了句:&ldo;你在此等候,我去去就來。&rdo;說罷慢慢踱著步子跟了出去。&ldo;喂!喂!&rdo;我暗暗惱怒:他就這樣跑了,那我還能去看花燈麼,該死的楊嚴塵,若誤了本姑娘的好事,看我不廢了你的手!我捏了杯子緊咬下唇:他定是去奪那寶貝了,當個武林盟主果真什麼事都要記掛在心,眼下他身負重傷,竟還要多管閒事,怕是嫌自己命太長了!那水閣的人看起來武功不弱,且有七八人之多,他不知道應不應付得來。我偷眼望去,忽然心中一頓:那人只帶走了一個包袱,另一個還好好在桌上放著,不如我趁他不在,取來瞧瞧,瞧完再還回去,左右這寶物我是沒可能得到了,飽飽眼福總沒什麼問題吧。
我正在盤算,忽見門口掠進一群尼姑,四顧幾番也不多言便拔劍相向,其中一個四十餘歲的長臉老尼上前喝道:&ldo;無關人等快些離去,省得劍鋒無情,白白丟了性命!&rdo;堂上食客聞言皆慌忙逃竄,一時間人少了大半,只剩我與那十幾個水閣之人,我心中頓時瞭然:看來是峨眉的人追上來了,瞧那老尼的架勢不會恰好是掌門吧,這裡還在蜀郡,正是峨眉的地盤,麒麟水閣縱是浪裏白條水中豪傑,在她們面前怕是半點便宜都占不到。我若不是需在此等候楊嚴塵,也定跑去逛集市了,不過,眼下似乎有更好看的戲法呢。我一口一口抿著茶,饒有興致地看他們打鬥,只是眉頭卻越皺越緊:峨眉之人下手端的是狠毒,招招攻人要害,不過一個寶物,搶回來不就得了,還非得要人性命才行?幾個小尼本事倒不怎樣,就是那個年歲最長的老尼姑僅手持拂塵在人胸前一掃,便俱是吐血而亡,這,這是什麼武功,我還真是從未見過,怪不得寒從不允我下山,江湖上這樣的廝殺恐怕天天都有,黑白兩道又怎能如楊嚴塵所想的和平共處呢。不過半個時辰,水閣之人死的死傷的傷,那些尼姑也是略有傷亡,卻明顯是得勝的一方。我蹙眉思忖道:怎的如此不堪一擊,莫非走的那幾個才是高手?那楊嚴塵……哼,想他作什麼,他是禍害遺千年,怕是沒那麼容易死的!我還在胡思亂想,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圓臉小尼上前道:&ldo;師父,剩下這些人如何處置?&rdo;
那老尼橫眉一擰:&ldo;一個不留!&rdo;我猛然一驚,尖尖的指甲扎在手心,生疼生疼:好,你夠狠!竟真要斬盡殺絕!佛門之人不是該一心向善的麼,怎有你這般狠毒的臭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