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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知之者廖廖,直到贺礼部‘谪仙人’三字出口,方才为众人所识。这些地方上的声名,一到长安就不济什么事了,愚兄说的名声,是指在长安博下的名声,没有声名,任你才华通天,也休想中举。”
持瓯斟酒,唐离微微点头,示意钱起继续接着说。
“没有名声,主考官连你人都没听过,想中举是千难万难,但要想出名,没有钱却又是万万不成”,放下慢慢呷着的酒盏,钱起扳指算道:“且不说这一路行旅,吃穿住行的开销,来到长安后,向那些权贵名士们干谒、行卷要花钱;打点那些豪奴门子们要花钱;参加士子们的诗会要花钱,必要的应酬也得花钱,甚至那些干谒对象们有了大事小事,送不起重礼,随份子也得花钱……以上种种,少了那一样都不行,长安物价本贵,说起来,没钱就没名声,中举自然是更不用再想。”
此事千古一理,唐离倒是能明白,见他这番话说完,遂轻笑接言道:“敢问钱兄,这干谒、行卷可有什么机巧?”。
“问的好!”,钱起微微一叹后道:“每岁应试乡贡生不下三千之数,而取中者不过了了二十余人,可谓是百不取一,多行卷是为扬名,但真能决定此事的,不过仅只数人而已,但贤弟今岁若想高中,却必须得到一人赏识方可”。
话到此处,才是最为关键,唐离当即跟上道:“愿闻其详。”
“贺礼部自不待言,但仅靠这位老大人却也不行。”
“噢!这是为何?”
“每岁进士科试录取人数实在太少,所以竞争太过激烈,贺礼部虽身为知贡举,但他老大人定下的名单还需经政事堂然后上奏陛下御批,所以,贺大人有的其实仅是一审之权,决定此事的其实是在政事堂。现在政事堂中虽然有李、陈两位相公,但左相陈希烈却是唯李林甫右相马首是瞻,所以要想今科得中,没李相公点头绝无可能。”,举盏轻呷一口后,钱起续道:“总而言之,贤弟既来帝京,第一步自然是要扬名,你若无名声,即便才学再高,诗作的再好,为避物议,贺老大也不会录你。既有了名声,又有才学,然后还需往李相公府走动走动,得了他的首肯,此事才算行的通透。”
“贺大人也不行?”,耳听钱起所说,唐离脸色微变,看来自己来前的那些打算,着实是将问题想的太简单了些。
“另外,贤弟若是行卷,最好多往歧王、汝阳王府多走动,至于韦氏,却是去不得的!”,尽量压低声音,钱起小声说道。
韦氏堪为京兆豪族,势力极大,唐离闻言,也是低声诧异问道:“这又是为何?”。
“东宫与李相公不和,因太子妃乃是韦氏女,所以如今朝堂中韦族官宦与李相公相斗正烈,若是因韦族中人荐举而出名,政事堂绝计过不了的”,钱起低声说了这句后,又是一个苦笑道:“实不瞒贤弟,愚兄当初来京,行卷时蒙王太晟赏识,多方推举,倒也搏得一些声名,上科贺礼部也曾答应取中,然则放榜时却没有愚兄,还是后来才得知,却也是被政事堂给卡住了。”
“这是为何”
“王太晟得前相公张九龄恩遇极深,只是张相后来被李相公排挤失位,太晟一时激愤,写了几首诗讽喻其事,至此就得罪了这位首辅大人,愚兄受的就是这池鱼之殃”,一句话说完,钱起又是苦笑连连。
贺知章不足依靠,王维得罪了李林甫,王缙更是在东宫任职,如今这形势,只怕翟琰能起的作用也有限,钱起一番话,说明白了这其中曲折的同时,也将唐离原本的计划给彻底打破。
满怀信心而来,突然遭遇如此变故,唐离一时心乱,没了说话的心思,钱起见状,问了房号后,遂也不再多说,起身告辞去收拾自己的行囊。
持盏而坐,良久之后,唐离似是蓦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神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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