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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
“……呵呵哈哈。”她眨开泪光,盯住他凄然大笑,“赵寻雪,你真让我恶心!”
赵寻雪眸色一暗,郭临猛然抬手,怒不可遏地揪住他的衣领。额上青经暴起,涨红得几乎发紫。然而下一刻周身气力腾消,瞬间天翻地覆,她重重地滚落草地。后脑松挽的发钗掉地,满头青丝随风乱散。
她艰难地撑住上身,又无力地倒下。唇角摔出了血,黑发间的眸光却依然坚定得毫无畏惧。赵寻雪缓缓起身,冷眼看她撑着双腿终于站直,却在左脚承力的那一刻,被巨大的疼痛击垮,重新摔回地面。
痛楚不断地击打着脑间,冷风吹过,灵台一片混乱。而那之中,却还有一片撑伞的身影,熟悉清晰。摒散一切纷扰,静静地等待着她……
“聿修……”她颤抖着探出手,想要靠近,却只有越过指尖的冷风刺骨寒心。
她咬牙奋力,指尖深深地扎进地下,山崖清风凌虐,白衣下瘦弱的身躯,似能被风吹散的单薄孤寂。然而她还是站起了身,左脚痉挛发颤,缓缓朝前踏出一步,霎时数道鲜红细流顺着腿肚流下,沾入露水青草。
钻心的刺痛一点点吞噬神经,她唇角咬出了血,却再也抑制不住浑身的颤抖,嘶声凄厉痛呼。膝脚骤然发软,整个人沉沉地朝前摔去,一把撞上树身。
细叶飘零而落,洒满摊拂一地的白衣。她剧烈地咳嗽,声怆悲凉。
赵寻雪突然大步走上前,蛮横地握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涩声厉吼:“阿临,在你眼前的不是他陈聿修,是我……是我赵寻雪!”
郭临咳出嘴腔中的血,推开他的手,望着他哂然发笑:“那又怎样?……他之所在,吾之归乡。你算甚么……赵寻雪,你欠我的,可曾还清!”
赵寻雪唇角发白,眸光悲凉,他凄婉轻笑:“你想见那人?好,好,那你看……”他一把挟住她的脖颈,迫她看向山崖,“你看,这就是大齐的西南方。京城就在那里,可你永远也见不到他!”他双目赤红,垂首望见她泪痕满面。怒气顿消,唯剩无限爱怜,“阿临,你已‘死’去了两年,他们早就忘了你,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浑身一震,泪眼婆娑地瞪向他:“你说什么……两年?”
“从你走出天牢的那一刻,你就注定要死在漠北。”他不由分说地揽她在怀,不容她动弹分毫,“而你若不死,他们……你想要保护的人,都会死。”
郭临如遭雷击,呆怔在原处,浑身僵直……脑中倏地响起梁仪死时,官良玉的哭嚎“他们明明许诺我,只要和苏将军一起行事,让你战胜后死在漠北,我们三个便可以进入羽林军,成为陛下亲卫……”
他们……陛下……原来如此。
她颓然咬住牙,却根本止不住泪水大颗大颗的滑落。满腔哀痛无处安放,她哭的撕心裂肺,脑中昏沉欲裂,周身再无气力自持。赵寻雪拉过披风将她重新裹住,打横抱起她。眸光坚忍,嗓音清沉:“我不会再让他们抓到你。谁也不会……”
“而你,亦只能依靠我。”他大步朝前走去,径直越过轻纱帐马车。阵阵骏马嘶鸣,他穿过草丛,前方药童正扯紧缰绳,喝令马匹停下。
他钻进车中,药童须臾扬鞭,马车绕过山间树林,从另一面飞速驶下。
*
沉水香霏惑人,水榭的潺潺流水声逐渐将他从幻梦中唤醒。长眉逐渐缩紧,胸腔的痛楚骤然深入骨髓。那熟悉的感知,却是比两年来无数日夜的哀伤更甚。
阿临,是你吗?
他轻轻抬眸,庭深院凉,一水的幽绿醉人,空灵静冷。
白子毓端着酒盏走入阁中,陈聿修阖上眼。听着他轻放酒盏,侧旁周泉光沉睡的呼吸依旧。
“自两年前宫中一别,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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