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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见面对邓一群是个打击。田小悦事实上非常照顾他的情绪,骗他说,那个女孩所以不愿意,是因为感觉邓一群个子太高了。邓一群自己听了笑一笑,心里也能感觉一些东西,就算了。他还是相当聪明的,不必说透。
有一个相声里有这样一句话: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却多的是。邓一群心里就这样安慰自己。机关的小伙子,有的比他后进机关的,都已经谈好了对象,甚至结了婚,像和他当时住同一个宿舍里的机关党委的小赵,都已经有了孩子啦,只有他还没有明确的目标。表面上他不动声色,处里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当然不会同别人谈什么真实的想法。他在心里比任何时候任何人都急,他母亲已经让他妹妹写了好多封信来,他每回一次家,他母亲也会催他。他母亲以为他在城里找不到,甚至异想天开地想让他在县里娶一个,然后带到省城里去。
邓一群知道他事实上不仅缺少女性对他的温情,他想得最多的还是那种对性的渴望与强烈的需要。他身上积蓄了太多的男性荷尔蒙,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不得不依靠自慰来解决。他需要自慰,利用自慰来进行平衡。这样的自慰,让他深深地感觉自己陷在其中不能自拔。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喊:我是多么地需要,多么地喜欢性的快乐啊!愈快乐,愈堕落;愈堕落,愈快乐。这是谁说的?
回到县城,在车站里,他看到还有一趟末班车可以回去,但他没有走,他要找到林湄湄。邓一群感觉小县城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要说变化也就是多了一些楼房,沿街多了一些商场和广告牌。他知道事实上对于一个县城来说,这变化已经很明显了,他现在完全是用大城市的眼光看县城,当然就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在过去,县城在他的眼里是多么地繁华啊。
第56节:第四章(13)
街上有三轮车,他坐上去,到了红旗旅馆。在服务台,他问林湄湄在不在,那个登记的服务员说她不在,要晚上才能来。邓一群没有再惊动他的那些同学,他一个人吃了晚饭,在楼下逛了一圈,又回到房间里等她上班。
他不想放弃这样的机会。他想放纵一回。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在机关里作为一个小人物,太压抑啦!都他妈的快疯掉了。他感觉自己永远受着那些人的压迫。一切都必须按照别人的标准来行事,他不敢大声地说笑,不敢放胆地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而现在,他回到乡下来了,远离了机关。他现在是一只逃出牢笼的自由的小鸟。他可以大声地笑,大声地骂,可以在小县城的街头装疯,可以扔掉行李,张开双臂,作小鸟在天空自由飞翔状。
没有人再来干涉他,更不用担心有谁会来批评他。
我就要越轨!
我要越轨!我要越轨!!我要越轨越轨越轨越越越轨!
在乡下的家里,邓一群没有呆上几天。家里的环境和气氛简直让他感觉很沉闷和无聊。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非常适应过城里的那种文明生活了。农村的条件太简陋了。这让他感觉害怕,同时也感到庆幸:幸亏他考上了大学,要是在农村他这一辈子可就惨了。
在县城滞留期间,他的心情并不愉快。平庸压抑的生活,看不到出路和未来。他幸运的就是大学毕业然后分配到一个好工作。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理想,而他们这一代没有。他们这一代的理想就是有个好的工作,有好的收入。这是现实。邓一群也没有理想。我能有什么理想?我的理想已经实现了:考上了大学,分配到了好的工作。我的理想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代表了农村出身的青年学生共同的理想。
他能做的就是在这个社会里很好地生活。我想努力在机关里站稳脚跟,然后得到领导的赏识,得到提拔,然后拥有荣耀,拥有了权力,拥有了可以腐败堕落的资本。说到底,我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