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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樾大大方方脫了外衣,窄且貼身的裡衣將他削瘦身形上的肌肉線條勾勒出來,看得寧紓一陣心跳。
「殺了老弱,只余青壯。全是年輕男女,自然多有妊娠。至於季氏女,我既找回了公主,自然不會被季氏矇騙。」語氣極為平常,似是在說什麼平常之極的常識。
寧紓被說得啞口,算是接受了解釋。
「公主縮在床角,怕什麼?怕臣?還是不喜歡臣?」梁樾只著裡衣,上床後,眼眸也漸漸暗沉下來。
「我沒怕,我也不是不喜歡,我就是覺得,覺得太快了。」寧紓吞了吞口水。
「快?也好。九夷事務不算繁雜,我可以陪公主在船上多待一天。」梁樾很好說話的樣子,乖乖躺好,給她挪出位置。
多一天出來熟悉熟悉,感覺就好多了,見梁樾老實躺下,寧紓也舒了一口氣,拉過被子,也躺了下來。
夏夜涼風,明月相照,水波粼粼,魚躍荷香。
聽著身畔男人淺淺的呼吸,寧紓有種不真實感,她和梁樾成親了,真的永遠在一起了,她側過身,借著月光用眼睛勾勒他的眉眼、鼻子、嘴唇、下巴、喉結……
「公主不睡麼?」梁樾睜開了眼,寧紓心跳漏了一拍。
「我打擾你了?這就睡。你也快睡吧。」偷看被發現,寧紓暗叫倒霉,拉過被衿蓋過臉。
「臣也睡不著。」梁樾說。
啊?
寧紓猝不及防,還沒啊出聲,就感覺被人翻身壓了下來,那人溫熱的氣息透過薄薄的矜被傳到她的皮膚上,生理反應激得寧紓一陣哆嗦。
「公主放下被衿,看看臣。」梁樾俯身,鼻尖蹭進她的耳蝸,她只覺得耳蝸此刻和她的臉一樣燙。
他的鼻尖又那麼涼,一熱一涼觸碰在一起格外誘惑、刺激,寧紓敏感地一轉頭,這人是妖孽嗎?!
她的反應令梁樾輕笑,接著被衿的下半部分被掀起,一陣銀鈴聲響起,是他在解她的衣服扣子!隔著衣服用力,卻仿佛碰到她身體一樣敏感——銀珠珠的聲響,隨著他的動作,與寧紓神經末梢形成了共振一樣,不能自控。 頸間的一顆、腋下的一顆、腰間的……
太要命了,寧紓感覺自己要喘不過來氣了,她唰地放下被子,露出臉,恰巧與梁樾臉對臉,只見美人端坐,雪膚花貌、烏髮如瀑,帶著毫不克制的野□□望,美得委實鋒利刺激,寧紓被這美景晃了下神,下意識擋他胸膛的手也忘了動作。
「公主親親我。」美人的聲音低啞誘惑。
雖然說太快了,來不及熟悉,但是美人蛇的美,她可是食髓知味的,此時什麼語言、什麼隔閡,都被這驚心動魄的美麗給扔進不知道哪裡的幾角旮旯里去了。
鬼使神差地親上美人的唇,寧紓聽見美人輕笑:「乖。」
船好像駛入了水流湍急的河流,後半夜的夏風混雜著風雨欲來的癲狂,忽然一個閃電劃破天際,接著雷鳴陣陣,竟下起雨來,船在風雨中顛簸而行。
粘膩的風雨,與梁樾帶著涼意的吻,隨著皮膚的逐漸袒露,一路向下,直到他冰涼的手指觸碰到了裙帶,寧紓駭然從情迷意亂中驚醒,只見身上的神明此刻面色潮紅,眸光似水,有著賜予信徒願望的神聖狂熱,她頭皮發麻,四肢乏力地拉住那根可憐的衣帶,顫聲:「我、我有些害怕……」
神明沒有聽見信徒的猶豫,按住她的手,帶著強制的哀求:「別怕我。」
這話一說,寧紓心就軟了,她放棄抵抗,當然本來她也動不了。幾番糾纏中,神明艷若春華的面上出現癲狂的神色,雙眸水潤得快滴下來一般:「公主呃……公主……」
這場雨下得急,透不過氣的驟然而至,直到早上才成了南國特有的綿綿細雨,天空放晴,彩虹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