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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這花送到第三十天的時候,包裝紙里掉出一張紙片和一張票來,飄飄忽忽正落在林家延的腳邊。
&ldo;本周六晚七點,維也納皇家室內管弦樂團,請你務必赴約。&rdo;
這倒真是一手好字,一筆一划力透紙背。林家延從地上拎起那張位置正好的票,隨手就放進了錢包里。
第二章
林家延下班回家的路線要經過玉佛寺,這天他居然下意識地減慢了車速,考慮著要不要進去燒柱香。說來也巧,車窗外正飄過一隻戴金絲邊眼睛踩著黑皮鞋的和尚,家延看了差點笑出來,理所當然地放棄了這個原本就有些荒謬的念頭,照著原速開走了。
最近一定是中邪了,所以阮棠居然給他做起了媒,還給他招來了這麼一塊鍥而不捨的橡皮糖。
那堆東西他都已經理好放進後備箱了,有些從外觀就能看得出是什麼東西的,他連包裝都沒有拆過。至於那張室內音樂會的票,他是絕對不可能去的,因為周六是陳向晚約了他一起去看陳伯伯和葉叔叔的日子,無論如何不能爽約。
向晚最近都顯得有些奇怪,周二打電話來約的時候明明已經說定了,周四又變卦說她也可能不去,周五就更不確定,索性說了讓林家延去了先不要提是她約過的,如果她一直沒出現就算了。
不得不承認,陳向晚小姐已經是女人中非常偏向理性的那一類,但遇上點事情依然會露出優柔寡斷的狐狸尾巴來,順帶著把這幾個弟弟都弄得暈頭轉向。
在樓下停車的時候,家延看到了一輛無比眼熟、但又一時認不出來的車,站在那裡多打量了幾秒才往樓上走。電梯還在二十幾層停著,家延不願意等,轉身就去走樓梯了。他要去的地方在六樓,大約走到四樓他才想起來,那好像是阮棠的車。
張江高科那邊實在夠遠,最便捷的毫無疑問是市內軌道交通,因此阮棠買了車之後就一直閒置在他家的停車場裡,周末外出時才會開出來。正因實踐的機會不多,那車都買了快半年了,阮棠開車還是有點跌跌撞撞的,不是離合器沒踩好就是不停地熄火,家裡誰也不願意去坐他的車。
以阮棠那個性格,大概唯一做不穩當的就是開車這一件事了,所以每每他握著方向盤就開得慢如龜爬,直接導致家裡人更不願意坐他的車。
想到關於阮棠的種種,家延心裡實在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從小一起長大,家棟、阮棠和他自己三個人的相處方式早就一成不變了,總是家棟出去惹是生非,他臨時被叫出去處理後事,實在收不了場了再去找阮棠。畢竟是陳揚陳伯伯親手教導出來的人,阮棠那張臉一旦沉下來就是一派渾然天成的不怒自威,尋常人等根本招架不住那種低氣壓,再大的事也會變得好解決許多。
可能是哪一次收拾完家棟的爛攤子,三個人重新買了啤酒靠在籃球架下乾杯的時候,也可能是哪一回考砸了之後阮棠替他擋了家棟的幸災樂禍,轉身又來安慰他的時候……總之那是自年少時就付出去的感情,絕非想收就能收得回來的。
因為上一輩放著陳揚和葉祺這一對令人艷羨的愛侶,家延發現自己看a/片只看男不看女時,並沒有多少震驚的情緒。他沒敢告訴父母,而是在一天放學後直接去了不遠處的陳揚公司里,剛坐下就實言相告了。
那一天陳揚和葉祺為他做的事情,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陳揚聽完他的話之後什麼都沒說,給他一杯熱水讓他先靜一會兒,然後起身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是讓葉祺在家準備幾個菜,說一會兒自己會帶家延一起回去;另一個是給家延的父親林逸清,說家延今晚就不回家了,自己要留他住一夜。
他以為那會是一場家長式的談話,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餐桌上擺著三瓶酒,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