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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太太轉臉看向趙太太:「我想起來,你和聶太太是舊相識,她的事你曉得麽?」
備註:1不知怎麼回事 2你們 3 她 4怎麼樣 5玩
第25章
趙太太一直豎耳凝神聽著,見她問起,忙搖頭笑道:「雖是舊相識,並未曾真正深交往過。」
姚太太半信半疑:「你勿要騙我,我可不傻,要想去查很便當(1)的」恰幾位珠光寶氣的闊太太說笑著走過來,她站起寒暄,把那話丟之腦後。
趙太太臉色變了變,卻很快平靜下來。
姚謙身型微頓,感覺黑皮鞋又被踩了一腳,眼眸閃爍,忽然低笑問:「你多久沒跳舞了?竟生疏至此!」
英珍臉頰發燙,死盯著他胸前那顆卡其色牛角扣子,十分冷淡:「姚先生還是找馮小姐跳罷!」
「你也注意到馮小姐了?」姚謙話里流露出些許不明。
英珍咬緊下唇,掙脫著要離開。
「別走」姚謙輕聲說,箍住她腰間的大手緊了緊,聽得一絲略帶痛苦的呻吟,他俯首看她的臉:「怎麽了?」
英珍蹙眉道:「我腰處有傷。」
「怎麽傷的?」他的手掌往她腰上攏了攏:「嗯,快說,怎麽傷的?」
英珍怎會告訴他,她這樣驕矜的人,是寧願打碎銀牙混血吞的,編個謊話:「出來時撞到桌角了。」
他的目光愈發深邃,她知道他不會相信,也無所謂他信不信!
姚謙沒有追問,音樂間歇轉為輕快,只沉默著帶她略快地轉圈,英珍熬著腳後跟和鞋跟磨蹭的陣痛,她能感覺那薄薄一層才癒合的皮膚被碾的稀碎,紅肉帶著血,黏濕了襪子。音樂又沉緩下來,腳步慢了,痛減了,她鬆緩口氣,才發覺他的手掌攬在她腰上些,隨著滑步的動作,她的左乳下緣豐潤的圓弧,正一顫一盪挨碰著他修長有力的指骨。
他的手很好看,手指骨結節明,指腹有長年握筆磨出的薄繭,它曾經讓情竇初開的少女生死不能。
氣氛一下子危險起來。
英珍身子莫名地顫抖,想擺脫這種窘境卻無能為力,心底徐徐升起一股要將她滅頂的萋涼,被昏黃交錯的光影染上傷悲的血色。
她堅強抻直的腰肢忽然一軟,倚在他的肩膀。
姚謙的唇便觸過她光潔的額面,潮濕,不由微怔,竟覆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他低問:「你怎麽了?」能感覺她似乎張了張嘴,一縷呼吸出的熱氣撲滿他的脖頸,他沒聽清,側頭將耳湊近她的嘴邊:「可是生病了?」
最近報紙上常登載、秋冬交際流感又開始肆虐,他看見她只穿著單薄的軟緞旗袍走進飯店,不像姚太太已經披上鑲紫貂毛邊的斗篷。遂添了一句:「你該穿得暖和些。」稍刻,他聽見她說:「我腳疼!」
「甚麽?」
她倒吸口涼氣:「我腳後跟皮破了,不能跳了。」
姚謙皺起眉宇,能疼的冒冷汗,那是有多疼!他突然脫下西裝罩在她肩膀上,攬著快速往五六步遠的貴賓室走,一直候著的范秘書馬上迎過來,他交待了兩句,逕自來到門邊,招待員立刻拉開古銅把手,一片亮光湧出,英珍閉了閉眼再睜開,門已經闔攏,她下意識坐到挨最近的椅上,怔怔看著姚謙蹲身脫了她的鞋和襪,襪上沾著濕濡的紅,他在打量她的腳後跟,薄皮被碾鋸成卷,露出裡面鮮紅嫩肉,血淋嗒滴的,她太倔強了,能隱忍到現在實屬不易,掃過一處老傷癒合的皮泛起灰,他想問明知這鞋穿了會磨傷自己,為何還一而再三的穿,話道嘴邊卻又咽回,他年輕時或許會脫口而出,現在卻不會了,他變得老練而世故。
「磕磕磕」有人敲門,是范秘書,拿來碘酒和藥棉,姚謙和他低語兩句,范秘書應承著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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