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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別碰這些血絲。」
章咸直覺不對,叮囑已經嚇傻了的趙銘。
「那你呢?」趙銘結結巴巴地問。
「先保住你自己。我有辦法——還有,照顧好它。」
章咸把口袋裡的鴨崽交給趙銘。
趙銘大驚:「別啊,你這叫託孤,我懂!你沒辦法了是不是!我、我能幹點什麼,你倒是說話啊!」
章咸看見他急成這樣,忽然笑了:
「你幫不上忙,走吧,我心裡有數。」
「不行!我寫過那麼多稿,還能不知道這種套路!」趙銘咬著牙,下定決心,「撇下你跑路,我還是人嗎!」
說著,他一把推開底座。
那血紅絲線,也順著纏上了他的手腕,飛快往身上開枝散葉。
趙銘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臥、臥槽……」
他臉上的血色飛快褪去,雙頰肉眼可見地凹陷,轉眼間呈現出一種嚴重脫水的狀態。
那血絲似乎將他的生命力吸收了,變得愈發飽滿紅亮。
整個房間的血絲都得到滋養,此消彼長,田靈容的黑煙一次又一次被打散,每次凝聚時,都比先前要淡上幾分。
猛然間,一隻手中途插入,抓住血絲,用力拉扯。
「噗」——
輕微的聲響在滿屋尖叫聲中幾乎聽不見。
就像撕開棉花糖一樣,血絲被扯成兩段。空中失去依憑的血絲,掉頭去攻擊田靈容,而纏在趙銘身上的血絲轉而纏上了章咸。
此時,章鹹的整條腿都已經被血絲裹嚴實了。
就有一種……被大力拖拽——不,是吮吸的感覺?
血絲的一端揚起,跟個蛇腦袋似的,搖搖擺擺,還在往他身上爬。
「——被纏住的感覺?被吸吮的感覺?」
章咸不閃不避,在短短几個呼吸間,任由眾多血絲把他圍成了一個繭。
趙銘身體虛弱,但神智清醒,一見之下,震驚得失了言語。
忍不住,淚流滿面。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往田靈容的方向看去,再一次大驚失色:「阿姨,你這也太不禁打了!」
血絲蠕動著,包圍了黑煙,漸漸也形成了一個血繭,只不過繭上隱隱約約透露出黑色。
兩個戰鬥力都掛了,趙銘簡直絕望。
被他塞進衣袋的鴨崽,此時也覺察出事情不對,把自己團成一個鴨團,抖啊抖,抖啊抖。
「呷……」
它好難受,好難受……
趙銘顧不上鴨崽,他的視線在血繭和黑繭上來回跳動,一時不知所措。
淚眼朦朧中,好像看到包裹了章鹹的血繭……在發光?
血繭不僅僅在發光,還出現了無數裂紋。
趙銘趕緊眨巴眨巴雙眼:「臥槽!」
血繭突然開始翻滾。
字面意義上的翻滾,在房間裡滾來滾去,就好像桌上一顆無法落袋為安的撞球。
血繭在滾動到黑繭的時候,猛地一個加速,撞了進去!
「啊——」
悽厲的慘叫二重奏,響徹雲霄,又戛然而止。
就在慘叫戛然而止的瞬間,庫房內,突然被完全的黑暗和安靜所覆蓋。
黑暗,加上安靜,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到底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事?
這故事的走向我怎麼猜不透呢?
趙銘心裡七上八下,簡直都嫌自己的心跳聲刺耳鬧騰。
最重要的——大佬你是死是活,給個准信啊!
「呷!」
忽然鴨崽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