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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些谷子,我的心里隐隐有些触动。我大约知道那些谷子为什么会在屋内。不是因为大水的冲刷,不是因为族人的翻检,是因为他们像十年前那样想把粮食抢收起来,可这次的泛滥和十年前的水涨又怎么能同日而语。
如果不是回来亲眼看见一颗颗泡得肿胀的谷粒,我大概也不会回想,我在冥界封印七宝,放任黄泉连接鬼湖的时候,他们的所思所想。
云溪的清心阁还在老位置,我闭着眼睛也可以摸索过去。指尖贴上薄薄一扇木门,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拍一拍地快了起来,撞得胸口微微作痛。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虚掩的房门走进去,屋内是一片朦胧的阴暗,和以往我来的时候全然不同。这时候虽然是将近中午,鬼湖与黄泉两相作用下,阁楼内依旧是阴恻恻的昏黑。
避水符分出一条小路,我借着法术擦出的火光一点点向里面走。每一块青砖都是熟悉的样子,可我却觉得有什么不同。这种异样的感觉随着我走到外室的中心越发强烈起来,像是一阵杂乱的鼓点敲在心上。
看着前面影影绰绰的巨大东西,忽然之间,我懂得了是什么不对,从我走进清心阁的那一刻起,我早该发现。
是玄冰。
进入清心阁之前,我随意地查看了几座屋子,里面都是凌乱昏暗的场面,所以我在这里没有觉得有些异样。而这里,没有异样才是最大的异样。
帝尊没有撤走玄冰,说明云溪理应还被困在其中。然而我知道,玄冰自身的蓝光消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帝尊凭法术解除禁锢逐渐融化的时候,另一种就是里面的人魂魄尽失玄冰自动失效的时候。
我觉得膝盖发软,几乎要跪下去,两侧鬼气森森的湖水波澜不兴,像是凝固在四周,散发出腐朽的气息。我咬牙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一步步走到玄冰前面,努力分辨着眼前看到的东西。
精巧的紫金冠,月白的长袍,那是我最熟悉的样子。
可是,上一次离开清心阁前,整座玄冰还是蓝盈盈的模样,里面的云溪看起来虽然清寒,却还有一缕生气,连同三魂七魄,像是沉睡的样子。如今,整块玄冰像是一枚珍奇的琥珀,依旧是华贵精妙,巧夺天工,却似乎要把自己包裹的那具身躯吞噬进去。
我搜索枯肠想着其余侥幸的原因,可一点也找不出来。玄冰熄灭,里面的无论是人是神,都只剩下肉身。
为什么会这样?玄冰不该是帝尊给云溪的保护吗?神仙在玄冰内不是仅仅被束缚但不会湮灭吗?难道是因为我的抉择让帝尊迁怒于云溪,改变了主意?可是明悬明明说——
我看着那块已经失去效力的寒冰,止不住地发抖,一点点向后面退去。当我撞上旁边的茶桌时,指尖竟然在茶盅下摸到了一张纸。只这一下我就觉察出异样,这张纸分明被人下了辟水咒,在水中这么久,一点都没有浸湿。
☆、解救
纸上的字迹是那么眼熟,刚刚将它抽出来时我几乎是一阵眩晕。虽然看得出写信的人当时落笔急迫,但那些熟悉的字迹,平整端正中透着一丝潇洒,分明属于明悬。
原来,这三天里,明悬已经来过这里。
他看到我惹出来的这一切,所以不愿再见我?
我把那张纸紧紧攥在手里,脑海里是明悬解开结界,和紫陌一起离开冥殿的背影。我当时那么言之凿凿,那么理直气壮,现在想起来都荒唐得不值一提。我想不出任何一个他错待我的例子,可那天我说的话做的事,每一样都伤了他的心。
那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云溪要我带给他的书信,逼着他要一个解释时,他说,因为云溪,是我师傅。
他知道云溪为了我被锁进玄冰,可对这样九天的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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