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第1/2 页)
她上門去看他,懵懵懂懂地只覺得心裡難受,想看看他的傷,他卻不讓。
於是下半晌陪他從校場練習騎射回來,來福出的餿主意,教她去浴間插屏外瞅一眼,求個安心。
這一眼,便正好撞見他褪下上衫,露出一身勁瘦的肌肉線條,和穿著衣裳時的蕭拓身形全然不同,教她在一瞬間明白了,為什麼嬤嬤總說「男女有別」。
那是她人生中頭回臉紅,少女懷春,自此有了心事。
「不想記得,便不記得了。」
溫窈低垂著眼睫,聲音冷冷淡淡,手上巾櫛只截止到他肋下,不肯再往下。
應付了事,她從浴池邊扯過件外衣,賀蘭毓倒沒阻攔,眸光晦暗看著她出浴間,面上寂然片刻,也起身了。
臨出門前,他站在鏡子前囫圇摸一把臉頰上的紅痕,嘖一聲,「原道是好好兒的,你偏抓這麼一爪子,生怕旁人不往歪處想嗎?」
溫窈整理好儀容便回了自己的小院,任他再怎麼威逼利誘,也堅決不肯去人前現眼了。
當天晚上回到相府,溫窈依言教觀靈跑了一趟明澄院,囑咐她將錦盒包好,切勿給旁人看去。
觀靈緊張得抱著錦盒像做賊,問她:「常言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主子覺得相爺能掰得過皇上嗎?」
溫窈也不知道。
世上男人大抵都慣常見色起意,否則那後宅三妻四妾如何成常態,實則若是當真深愛一人,眼裡哪兒還容得下旁人。
只是那般突如其來的興趣總歸不走心,或許時候久些、阻礙大些,便也就自然消散了。
東西給了賀蘭毓,他究竟怎麼處置的,溫窈後來也沒再問過。
同易靜笙約定見面的日子眼瞧將近,她不能指望賀蘭毓發善心放她出門,便還是同老太爺開了口。
此回二人並未能真的碰上面,溫窈陪老太爺在珍寶齋二層挑選文墨,易靜笙遣了個珍寶齋小廝,藉機將路引與通關文牒遞給了她。
傳過來的話也只有兩個字——「保重。」
老太爺近來精神很好,路過集市上遇見賣糖人的攤販,教人捏了仙女娃娃給她玩兒。
回府途中,老太爺忽地說:「渺渺,蘭毓過去對不起你,如今也仍舊做的不好,你怪他是應該的,但……」
「但你要記住,不管這世上人心再險惡,他也一定不會害你。」
「我老了,護不住你多少年,賀府卻永遠都是你的家,不論何種情分,只要你喚他一聲三哥,便絕沒有旁人能欺負得了你。」
老太爺切切看著她,不知想從她眼睛裡看到些什麼。
溫窈靜默半晌,掀起長睫沖老太爺笑了笑,避重就輕道:「您別這麼說,我每日都祈福盼望您能長命百歲呢。」
馬車停在相府正南門。
她躬身下來時才見,賀蘭毓的馬車不知什麼時候跟在了他們之後,他提步過來,先隨她一道將老太爺送回了弘禧閣。
待進了燦星館落座,消停執起一杯桂花茶,才開門見山問她:「你今日做什麼去了?」
「你都看到了還有什麼好問的。」
溫窈心中沒底,言語間自顧往裡間軟榻去,沒敢與他目光相接。
賀蘭毓不樂意與她打太極,放下茶盞幾步過來從身後抱住她,「就你知道我看到了,怪毛病,問什麼答什麼,你怎麼就是學不會?」
她在他腿上如坐針氈,冷臉將老太爺買的糖人兒拿了出來。
「想要且拿去吧。」
溫窈放下糖人,從他懷裡掙脫,趁他側過臉的功夫,打開了軟榻邊的柜子。
那常時用來存放帳本兒,如果她動作夠自然、手腳夠利落,或許能趕在他再次湊上來之前,將藏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