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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音不可置信地看著柯亭，仿佛是第一次認識她一般。

柯亭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她以前從不在人前吐露這些話，是因為沒有必要。如今惱怒，便想找個人訴說一番。

炫音盯了她半晌，將她的身子掰正對著自己，深吸了一口氣，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認真：&ldo;柯亭，我問你一句話，你要如實回答我。&rdo;

&ldo;什麼事這麼鄭重其事？說來聽聽，我自然不會隱瞞於你的。&rdo;柯亭輕笑，總覺得炫音今天怪怪的。

那幾個字在炫音舌尖轉了幾轉，最終還是吐露了出來，&ldo;你愛蒼朮嗎？&rdo;

&ldo;愛？&rdo;柯亭不成想他居然是問這個，有些詫異，她下意識搖了搖頭。

炫音眼中漫過一絲喜悅，卻被她下一句話澆得半點不剩。

&ldo;我是仙靈，唯有無心無愛、潛心修煉，方能證得大道，成神成仙。那些情情愛愛，不過凡人作繭自縛的情感，於修道百害而無一利。我怎會讓這些擾亂清修？&rdo;說這些話的時候，柯亭目光澄澈，面容平靜，頗有一分涼薄無情的感覺。

知道她不愛蒼朮，他以為自己或許還有機會。沒想到，她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原來，自始至終，她都是這樣想的嗎？作繭自縛，擾亂清修！

&ldo;也就是說，你自始至終，都不曾愛過誰？是嗎？&rdo;炫音覺得胸口灌了風一般，冷到了心尖上。

&ldo;修仙修道，不就是要斷情絕愛嗎？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rdo;柯亭反問，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炫音，&ldo;你雖然是魔族，但也該知道修仙之道才對啊！&rdo;

看炫音不說話，柯亭又道：&ldo;你若非天生魔族，以你瀟灑的性情，若是成仙成神，也是容易的。&rdo;

炫音嘴角扯出一絲微笑，&ldo;我天生重情，寧願永生為魔，也不願斷情絕愛。&rdo;

柯亭一挑眉，好吧，人各有志。

&ldo;只是……&rdo;炫音頓了一下，看向柯亭，&ldo;若神仙都要斷情絕愛，不知愛人，又怎麼見愛眾生？這就是你所謂的俠之大者，上神之路？&rdo;

柯亭睜大了嘴巴，滿眼吃驚地看向炫音。

&ldo;若是神仙都斷情絕愛，不會愛人，又怎麼體會眾生皆苦？又如何去普度眾生？無心無欲，真的是成仙之道？&rdo;

柯亭坐在凳子上，仿佛入定了一般，久久不動。顯然，是被他的一番言論驚呆了。

等到回過神來，方才發現炫音已經不見蹤跡。

第35章 憤怒

柯亭有些惋惜，她好不容易看到了朋友，還沒有聊夠呢，他怎麼就急吼吼地又走了？居然也不跟她打個招呼，哎，即便再熟悉，也該告訴她一聲再走啊！

她搖了搖頭，漫不經心地站起身來，卻撞上了一堵肉牆。

柯亭撞得頭暈，她揉了揉額頭，慢吞吞抬起頭來，引入眼帘的，恰是蒼朮。

只是，他的臉色十分不好看，可以說是陰沉，死死盯著柯亭。柯亭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覺得莫名其妙。

她瞅了他一眼，見他還是不挪動一步，於是打算繞過他。

柯亭剛邁開步子，就被蒼朮一把扯了回來。

&ldo;你做什麼？&rdo;柯亭沒好氣地說道。

&ldo;對你而言，情情愛愛，就只是作繭自縛、擾亂你的清修，是嗎？&rdo;蒼朮面無表情地看著柯亭。

柯亭不耐地看了他一眼，&ldo;難道不是嗎？&rdo;

&ldo;可曾有人入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