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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書走了兩步就遇到迎面而來的裴郁卿,身上還是玄紫官服,他走近之時,一邊抬袖揖禮, 「見過殿下。」
她不知有多久沒見過這樣規矩朝他行禮的裴郁卿了,彎唇微微眯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素手隔著衣袖抬了下他的手腕,「起身。」
裴郁卿目光捕捉到了一瞬即過的纖纖玉手,抬眼看向她,見她似乎心情不錯,唇邊也攜了絲笑意,「殿下怎麼來了?」
秦書一邊抬步漫走,偏頭認真看了看他,單純道,「來看你啊。」
裴郁卿沒說話,靜靜地看著他,那帶著隱隱笑意的眼角,清楚地寫著『不相信』兩個字。
真是不解風情,不給面子。
秦書摸了摸鼻子,依舊理直氣壯,負手走在前頭。裴郁卿跟在她身後,看著她這副似乎閉著眼睛都對上卿府輕車熟路的模樣,眉眼微凝,她不過才來了一回,怎麼就這般熟悉?思來想去,也只能歸結於她記性好。
她徑直行過平橋,要去的是湖上小築。
難得和他單獨相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眼前所站的是一個嶄新的裴郁卿,他乾乾淨淨,沒有那些他們共同經歷的糟心的過去。她每回見到他,還挺開心的,甚至想和他多待一會兒。
她喜歡了一輩子的裴郁卿,不就是這個嗎。
秦書想著又看了看他,他方才不解風情,她覺得有些失敗,不甘心地又問他道,「上卿大人可想我了?」
她問的明確直白,裴郁卿垂了垂纖濃的睫羽,反問道,「殿下來府上,可是因為想臣了?」
秦書微挑了挑黛眉,沒想到他竟然問了回來。照他這會兒的性子,該是直接回一句有意無意的『想』字才對。
不過他一個清白少年,才撩撥不倒她。
秦書臉不紅心不跳地點頭,「自然。」
她真誠道,「我方才思念大人的時候打了個噴嚏,想著許是裴大人也在想我,就來了。」
裴郁卿不抬眸,看不到他眼底的眸光。
他偏神地想,她不愛自稱『本宮『,許是和身世有關係,也沒有自幼皇族嬌慣出來高人一等的傲慢。
分明知道她是胡言亂語,故意說這種話撩撥他,可還是忍不住亂了心神。明明只是個小姑娘,偏偏不知羞怯為何物,從應下婚事之後,更是變本加厲。
如今,他已然不知道那個悄悄查他底細,女兒節宮宴遇他行禮惶措逃走的少女,對他到底有沒有情意。
「即是如此,那臣也思念殿下。」
他好像頗勉強。
秦書盈盈嗔他一眼,恰似一副郎無情妾有意的景圖。
不知不覺走到了湖上小築,亭下有木桌竹椅,秦書熟門熟路地坐下,真真假假地說道, 「我今天在街上,遇到了世家公子搶美人的戲碼,許多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擋住了去路,於是只能繞道來上卿府尋郎君了。」
她終於說了實話,裴郁卿眼尾微揚,在她對面坐下,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看來殿下說思念臣,是句假話。」
秦書手背托著小巧的下巴,仗著少女俏麗容姿靚生生地直視他拽人沉淪的眼睛。她嗓音嬌軟,沒了平日的清麗淡淡,「才不是,繞路是真的,思念大人也是真的。」
誠懇的目光和語氣,秦書覺得自己真是一個惹人愛惜的小女子。
「殿下若再這般調戲微臣,想問什麼,臣可就不答了。」
裴郁卿一語道破她另外一層小心思,秦書看著他,笑意保持了一會兒,隨即消失無蹤。索然地怨睇了他一眼,「大人真是不解風情,看來婚後生活還真是值得擔憂。」
他好像忽然變得有些了解她了,這妖孽,果真是察人如蠍,好像輕而易舉就能看到人心。得知自己許是之前判